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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遗嘱形式瑕疵对遗嘱效力的影响 ——兼论遗嘱形式的立法完善 摘 要：法律规定遗嘱形式旨在确保遗嘱为立遗嘱人的真实意思表示。遗嘱形式符合法律 规定为遗嘱有效的前提。形式有瑕疵的遗嘱是否有效，应依其瑕疵是否能影响判定遗嘱为立 遗嘱人的真实意思而定。法律对不同形式遗嘱的要求不同，形式瑕疵的表现不同，形式瑕疵 对遗嘱效力的影响也不同。 关键词：遗嘱形式；遗嘱形式瑕疵；遗嘱效力；遗嘱继承 作者简介：郭明瑞，男，山东大学法学院、烟台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民商法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D92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504（2013）02-0086-07 遗嘱是立遗嘱人生前做出的处分自己的财产 行继承法的意见》）第35条规定“：继承法实施前订 及安排与此相关的事务并于其死亡后才发生效力 立的，形式上稍有欠缺的遗嘱，如内容合法，又有 的意思表示。由于遗嘱是单方民事行为，且是于 充分证据证明确为遗嘱人真实意思表示的，可以 立遗嘱人死亡后才能发生效力的意思表示，因此， 认定遗嘱有效。”依此规定的反面解释，继承法实 为保证遗嘱的内容确为立遗嘱人的真实意思，各 施后订立的形式上稍有欠缺的遗嘱，难以认定遗 国法律无不对遗嘱的形式予以严格的规定。只有 嘱有效。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对于继承法实施后 符合法定形式的遗嘱才能是有效的。也就是说， 遗嘱人所立的形式上有瑕疵的遗嘱，若仅以遗嘱 遗嘱的形式是否符合法律的要求，是遗嘱是否有 形式稍有欠缺就完全认定无效，就会完全违背遗 效的一个前提条件。现行《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 嘱人的真实意愿，因此，不宜仅以遗嘱形式上有一 法》（以下简称《继承法》）第17条规定了五种遗嘱 定瑕疵就认定遗嘱无效。可见，遗嘱形式有瑕疵 形式。然而在现实中有的遗嘱形式并非完全符合 并不一定遗嘱就无效。遗嘱形式瑕疵对遗嘱的效 法律的要求或者说有一定的瑕疵，有的遗嘱人则 力有何影响，这仍是值得研究的问题，立法上也应 以不同的形式先后设立了不同的遗嘱。在此情形 予以明确规定。为此，笔者拟结合《继承法》对遗 下，这些形式上有瑕疵的遗嘱是否有效呢？一种 嘱形式的规定与现实中存在的遗嘱形式瑕疵的类 观点认为，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 型，就相关问题予以探讨，以供修改继承法时予以 民共和国继承法若干问题的意见》（以下简称《执 考虑。在研究此问题之前，先要说明的是，遗嘱形 - 86 - 式属于遗嘱的形式要件，遗嘱形式有效并不意味 （1）自书遗嘱。自书遗嘱的遗嘱人只设立过 着遗嘱内容有效，它仅表明可以执行遗嘱，但不意 一份遗嘱，在其生前成年后从未出现过无遗嘱能 味着必定执行遗嘱。因此，认定遗嘱形式是否符 力情形的，那么，该遗嘱中即使没有注明立遗嘱的 合要求，一般只涉及继承人及受遗赠人利益，而不 日期，也应是有效的，不应因遗嘱存在未注明立遗 涉及社会利益和其他人利益。也正因为如此，若 嘱日期的缺陷而无效。因为未注明立遗嘱日期并 当事人对于遗嘱的形式是否符合要求并无争议， 不影响对遗嘱人立遗嘱时遗嘱能力的判断。如前 不论该遗嘱是否符合规定的形式，他人无权主张 所述，遗嘱的形式是否符合要求，仅涉及利害关系 该遗嘱因形式不合要求而无效，人民法院也不应 人的利益，因此，也应只有利害关系人才有权主张 主动审查遗嘱形式是否符合要求。因此，这里所 因遗嘱形式不合要求而不能执行遗嘱。笔者认 谈的遗嘱形式瑕疵对遗嘱效力的影响是指在当事 为，对于未注明立遗嘱日期的自书遗嘱，利害关系 人发生争议时应如何确定遗嘱是否有效的问题。 人主张该遗嘱无效的，必须提供证据证明遗嘱人 设立遗嘱是在不具有相应的意识能力的情形下所 一、没有注明年、月、日的遗嘱的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