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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契约视角看《威尼斯商人》 《巴黎商人》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一位著名的剧作家，也是英国著名剧作家。说起这部名作, 人们更多谈论的是它高超的人物塑造艺术, 总会不由自主地谴责夏洛克的贪婪与冷酷、赞美鲍西娅的美丽与聪慧、颂扬安东尼奥的慷慨与仁爱。其实, 仔细阅读这部作品, 就会发现, 剧作中所彰显的契约意识和悲悯情怀更值得关注。 《威尼斯商人》最重要的戏剧情节就是所谓“一磅肉”事件。威尼斯青年巴萨尼奥本来就欠着安东尼奥许多金钱, 可是, 他为了追求鲍西娅再次向安东尼奥举债。碰巧安东尼奥所有的资金都压在货物上, 没有多余的钱借给巴萨尼奥。可是, 他不忍朋友失望, 便转而向高利贷者夏洛克借款。夏洛克因为安东尼奥破坏过自己的生意, 并且多次当面辱骂过自己, 对他十分仇恨, 所以, 在借款的时候, 夏洛克表示不要他一分钱利息, 但是, 如果他到时还不上欠款, 自己则有权在他心口处割取一磅肉。安东尼奥认为自己根本没有还不上欠款的可能, 所以就笑着答应了夏洛克的借款条件。可是,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运载安东尼奥货物的船只在远海遭遇风暴, 安东尼奥无法按期还款。夏洛克告上法庭, 坚持要按约割取他的一磅肉。就是因为这件事, 人们都一致谴责夏洛克的残忍冷酷。应该说, 夏洛克为雪洗耻辱非要置安东尼奥于死地, 确实是极端冷酷。但是, 这个事件中还包含另一层意义, 即如何对待契约。这层意义, 常常为人所忽略。安东尼奥的朋友们都对夏洛克恨之入骨, 当想不出什么办法让夏洛克改变主张的时候, 他们想到了毁弃契约。巴萨尼奥说:“请堂上运用权力, 把法律稍为变通一下, 犯一次小小的错误, 干一件大大的功德, 别让这个残忍的恶魔逞他杀人的兽欲。”在这之前, 基本上可以说安东尼奥和他的朋友都是无辜的;但是, 当这个念头闪现在他们心头的时候, 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因为, 其恶果并不亚于夏洛克之冷酷的犯罪意念———毁弃契约———已经萌动于他们的体内。如果说, 夏洛克是企图利用契约的空隙来伤害安东尼奥的生命, 那么, 他们这些人则是为了阻止这个伤害而企图破坏整个社会所赖以建立并良性运转的基础———契约制度本身。这是更大的一种犯罪。鲍西娅马上予以否定, 并指出其严重危害:“那可不行, 在威尼斯谁也没权力变更既成的法律;要是开了这一个恶例, 以后谁都可以借口有例可援, 什么坏事都可以干了。这是不行的。”人们总是赞颂鲍西娅的聪慧, 其实, 更应该赞颂的, 是她对社会契约的信守精神。当西方告别中世纪进入近代社会, 人们的幸福更多地依赖于社会契约的存在。这种情况下, 恪守契约就显得十分重要。尽管任何契约都不会完美无缺, 但是, 一旦契约形成, 在整个社会中, 任何个人都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擅自更改或毁弃契约, 否则契约的神圣性就会遭到破坏, 整个社会的运转就会失灵。当然, 契约也是可以修改完善的。比如, “一磅肉”的条款如果放在今天就只能是无效的, 因为, 在今天的法律框架内, 人的生命是不可侵犯的, 任何个人都无权主张伤害他人的生命。即使他们私下签订过合同, 也是无效的。这就是契约修改完善的结果。但是, 契约修改要经过一定的法律程序, 而且, 新的契约也一定是适用于任何个人, 没有特例。当人们发现某个契约存在空隙致使善良人受害时, 他们可能觉得自己十分有理由毁弃这个契约。这种想法是有待商榷的。如果法律体系还没有颁布法令废止这个契约, 劝导他们信守契约是必须的。因为只有不附加任何条件地信守契约, 契约才可能不遭受毁弃, 社会才可能获得良性运转的精神支持。否则, 视法律如儿戏, 朝令夕改, 只能使社会退回到中世纪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 或者陷于一片失控的混乱。 莎士比亚于四百多年前, 在自己的剧作中明确表达的契约意识, 意义十分重大。中国社会不同于西方的一个重要方面, 是中国数千年来实行的是人治, 契约意识淡薄。尽管中国历史上也曾有过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法, 但是远没有上升到社会结构层面。因人立法, 因人废法, 十分普遍, 而且这种破坏契约的做法得到广泛的认同。这样一种政治习俗十分不利于现代法制社会的建立与推行, 严重影响着社会个体权利的主张, 是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中国自上个世纪初, 开放自己, 学习西方, 法律意识不断增强。但是, 效果仍然不好。特别是当我们看到今天还有那么多作家、艺术家在自己的作品中视法律如儿戏, 更能体会到莎士比亚的重要价值。中国第五代导演, 他们占据着中国绝大多数电影制作的资本, 一次就可以调度几个、十几个亿来制作所谓鸿篇巨制, 可是他们的作品却大张旗鼓地贩卖无知。比如电影《英雄》, 在奢华的色彩铺张里, 看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只听那个反水的刺客狂喊什么“天下不能没有秦始皇”。对于一统天下、开时代之先的秦始皇, 当然可以作为艺术角色进行塑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