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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里品到雨里诗是一枚会飞的惊叹号罗任玲诗歌的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特征品读 罗仁玲是台湾的一位年轻诗人。她的诗歌在20世纪80年代台湾女性诗歌的大结构中表现出独特的个性。它不仅具有后现代主义色彩，而且具有后现代主义趋势。因此, 本文拟从对罗任玲诗歌现代主义色彩和后现代主义倾向的分析入手, 体会罗任玲的诗风与诗艺。 一、罗任玲诗歌的现代主义色彩 生命意识是现代主义文学理论中异常凸显的话语, 常常以生命的冲动作为文学创造的动力, 以个体自我的形式构成生命的形式, 以生命的流动为艺术形式的“内在韵律”, 以生命的“内在体验力”作为自己的印象主义批评的方式, 并坚持从生命体验出发, 以生命存在和生命活动的视角来探讨文学诉求。基于此, 我们可以看出, 罗任玲的诗非常明显地表现出对现代主义的认同, 表现出对痛苦的体验及生命的关注等生命意识的传达。如《关于孤独》: 一 那人从雨里远远走来。 我紧紧抓住空了的箱子。空的, 什么也没有。 “不再装些东西了吗?”那人用试探的眼光。 我摇摇头。雨恣意地落了下来。 二 光在远方。人群在雾里。 发, 湿淋淋地贴在额上。 “就是这种感觉吗?”你困惑地 “箱子早已穿了, 为何还要守着?” “你看不见的。”那里, 有好深好深的记忆。 三 深藏在夜里的手, 就这么攫向天空。 流动的人影里, 霓彩彼此碰撞。“好瘦的手。”“好冷的天空!” 我缓缓行过大街。如一尾缄默的鱼。 四 终于来到河岸了。 长长的空白里, 水声哗然。我垂下发丝, 测量水的温度。它们, 竟和天空一样冰冷。 五 箱子逐渐沉没。 我搂住自己的影子。再不能出声。 这首诗写在雨中舍弃一只“空箱子”的经过及种种感受, 诗人如同珍惜生命般珍惜这“空箱子”———“我紧紧抓住空了的箱子/空的, 什么也没有”, 但是那里“有好深好深的记忆”, 于是我们理解了那“好瘦的手”、“好深好深的记忆”留下的岁月痕迹;“好冷的天空”表明割舍生命中“好深好深的记忆”的心灵感受;而“我缓缓行过大街/如一尾缄默的鱼”, 更显示出赴刑途中的悲壮惨烈。那么, 这“空箱子”到底盛满了什么?我们着实无法破译, 不过, 是生命中刻骨铭心的往事已肯定无疑, 不然怎么会这等无悔无怨地决绝:“我摇摇头/雨恣肆地落了下来”, 心中滴血, 眼中滴泪, “箱子逐渐沉没/我搂住自己的影子/再不能出声”。一种完成使命后的坦然与怅然。如果说具有象征意义的“空箱子”代表某种精神寄托、心灵倾诉和情感慰藉的话, 那么从此“我”将走向彻底的孤独。这的确是一种深刻而痛苦的生命体验。 读罢全诗, 我们不免想到马库色 (Herbert Marcuse) 再三强调艺术的真理的内容正是作为类的存在物的人类意识:“艺术向已建制的实在的垄断挑战, 以决定什么是实在的, 它的作法是创作一个比实在本身更实在的幻想世界。”《关于孤独》中辩言紧紧守住的箱子是空的, 什么也没有, 却再辩证为“你看不见的”──因为那里头有“好深好深的记忆”。因此, 如果我们坚持以对过去的回忆作为解放生存苦难的媒介的话, 那么诗 (文学艺术) 将成为我们前所未有的抗争力量, 因为只要过去的不幸、忧惧、孤独……未被遗忘, 人类追求创造幸福的意志就不会疲软、麻木, 回忆是为了否定既定存在, 想像则为了肯定美好的未来。诗人陷入了这样的“窘境”, 彷佛失其所据, 因为幸福和平的世界从未在人类史册里被记载, 于是诗人只有去背叛、幻想、规划我们光荣的将来。 在《宝宝, 这不是你的错》中, 诗人有感于世界第50亿个生命将生在“贫穷、疾病、饥饿、文盲和失业”的第三世界这一消息, 发出人道主义的痛苦呐喊:“宝宝, 这不是你的错/分享世界的清凉与寂寞”, “我们该为你欢呼喝采的”, 因为“世界为你准备的, 最大的一份贺礼”。在诗人看来, 比起贫穷、饥饿、失业等苦难, 生命本身则更重要。但她却把愤怒指向了好事者:“有一天, 你也将看到:精子与卵子如何激烈地争辩/粗糙地细胞/然后/向所有神经质的人类。”对生命的关注与对人类的质疑构成了无法调和的内在冲突, 于是, 诗人无奈的愤怒化为幽怨的嘲讽:“明天, 世界还要送出什么礼物?”诗人的这种痛苦, 如同海德格尔之于“烦”, 萨特之于“恶心”, 都是对生命的本体认知。 此外, 罗任玲的诗常常表现出对现代人生存状态的理性透视及形象把握。比如《乡愁事件》中的“鸟笼”及隐匿的“候车室”、“车厢”等一方方实体空间的存在, 都象征着人生封闭压抑的状态;而诗中的时间从“凌晨”到“黎明”则暗寓生命从生到死、从有到无的过程。在这样的时空里, 陌生、疏离、难以沟通的人类悲情便会悄然滋生:“夜是不必编号的/旁边的人没有名字/所有的脸都很模糊/你转头窗外。”在《S的一日》中, 诗人进一步表达了这种心灵相背:“S望着满头灰发的老教授/继续揣测梦境的定义。”但是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