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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五）——盲目的人工智能

李泽健

盲目的人工智能

有人可能要问，既然现在科学的问题已经变成了哲学问题，那么科学为什

么不向哲学请教？哲学又为什么不对科学进行指导呢？

一言难尽啊！一方面，隔行如隔山，哲学现在根本就听不懂科学的语言。

物理学现在已经把宗教和神学都甩出去了不知道有多少条街，什么虫洞、奇

点、波函数塌缩、多重宇宙……这些玩意以前就连上帝都没有听说过，哲学家

们岂能不懵逼？哲学现在已经是仰人鼻息，卑微到了哪怕只是听懂了其中的一

个半个词都觉得像是沾上了皇亲国戚似的，哪里还敢对人家指手画脚呢？另一

方面，科学现在如日中天，人家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大牛，哪里还把哲学放

在眼里呢？再说了，哲学自己也不争气，互相残杀了两千多年，元气大伤损兵

折将落草为寇，一群残兵败将又有谁能够瞧得上呢？就连高中生们也都看不起

啊！2017年中国青年报上曾经登载了一篇文章《哲学专业：曾经的思想殿堂如

今成调剂专业收容所》，说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党委书记韩东晖“问起本学院的

学生‘为什么来学哲学’，学生的回答令他有些尴尬，因为他们都说，自己是调

剂过来的。”

离开这块曾经发生过史诗一般惊心动魄的哲学战争的废墟，我们的心情无

比的沉重和感伤：曾经的辉煌已经落幕，激荡人心的岁月已经随风而去！

突然，前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只见各路人马从四面八方杀来朝着一个地

方迅速汇聚，发生什么大事了？

2016年3月，阿尔法狗与围棋世界冠军、职业九段棋手李世石进行围棋人

机大战，以4比1的总比分获胜，人工智能获得了巨大的胜利。这个消息迅速

传遍全球，各个国家闻风而动，纷纷调集人马、资金、技术杀向人工智能领

域。2017年我国下发的《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中这样说：“人工智能成

为国际竞争的新焦点。人工智能是引领未来的战略性技术，世界主要发达国家

把发展人工智能作为提升国家竞争力、维护国家安全的重大战略，加紧出台规

划和政策，围绕核心技术、顶尖人才、标准规范等强化部署，力图在新一轮国

际科技竞争中掌握主导权。”

人工智能可谓盛况空前，就连我们吃瓜群众也都感受到了一种空前的危

机，生怕一觉醒来我们的饭碗已经被人工智能抢走了。

人工智能时代真的已经来临了吗？透过种种资本炒作的喧嚣的表面，我们

看到了人工智能与科学一样面临着同样的尴尬。说出来大家可能都不会相信，

这些聪明过头狂妄到都要制造智能的人们居然都说不清什么是“智能”!

还记得科学家们不知道什么是时间、物质，量子物理学家不懂量子力学是

怎么回事吗？我们普通人可能都会觉得有点奇怪：科学家怎么可能不懂这么简

单的问题呢？实际上，不是科学家不懂简单的问题，而是我们把问题想得太简

单了！打个比方，我们都是人，都知道人吧？但是如果现在问你：“什么是

人？”你怎么回答？是有两条腿一个脑袋？还是能够制造和使用工具的动物？

不管怎么回答你都会发现这里面都存在问题。再比如说，中国和印度是两个完

全不同得国家，这一点在我们心中再清楚不过了，但是请仔细想一想，我们真

的能够清楚地区分中国和印度吗？你知道中国和印度的边界在哪里吗？如果说

中印的边界离你还有点远，那么想一想，你家和邻居家的界线在哪里？你划的

这条“线”是你家的还是邻居家的？如果说一家一半的话，那这一半你又怎么

划？

实际上，不只是时间、物质和智能等等这几个概念说不清楚，如果仔细研

究，你会发现几乎所有的概念人们都说不清楚。

不知道什么是“智能”那又如何能够开发出智能呢？实际上，人工智能领

域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工地，到处都是施工的队伍，热闹非凡，人们都在憧憬着

在这里建立起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最伟大的建筑到底应该

是个什么样子，所以，在这里每个人都是按照自己心中所理解的那个样子施工

的。阿尔法狗就是这样的一种产品。但是，人们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由于没有

统一的规划，不只是各个施工队之间抢地盘打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要命

的是各栋建筑之间居然没有联系的通道！阿尔法狗就这样被死死地困在一个地

方不能动弹，它除了下下围棋外，几乎别的啥也不能干，外面连一盘象棋都给

它塞不进去。表面上看，目前的人工智能领域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像是一个繁华

的城市，但实际上它们根本不具有一个城市的功能。这里的每栋高楼大厦都是

孤立的，它们之间没有通道，没有通信，无法联系；而且它们的功能基本上还

都是单一的，供水的大楼不能住人，住人的大楼里面没有厕所。

人们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