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精”、“集粹”与“宋代江南农业革命”——对传统经济史研究.pdfVIP

三、三、选精法选精法：导致：导致虚像虚像的主要研究方法之一

所谓所谓选精法选精法，即从有关史料中选取一两种据信是最重要者

（或是最典型、最有代表性者），以此为据来概括全面。在建

构构宋代江南农业革命宋代江南农业革命说时，这是最常见的方法之一。

在以前宋代江南亩产量研究中，使用在以前宋代江南亩产量研究中，使用选精法选精法颇不少见。有

关宋代江南亩产量的记录为数不少，仅斯波义信《宋代江南

经济史研究》中所收集者即达180余例之多（如果把各例中

所包含的亩产量数字都列出来，总数还更多得多）（注：斯波

义信：《宋代江南经济史の研究》，第140-141页。其中的一

例（1237年常熟县学田籍）就包含了114个产量数字。）。这

些数字彼此相差甚大，且有显著的时空分布差异（注：如斯

波氏所列出者中，低者仅0.13石，高者则达5石，相差竟达

37倍之多。又，斯波氏收集的185例亩产量记载，从时间分

布来看，北宋仅有5例，其余都是南宋的（其中又特别集中

于南宋后期）；从地域分布来看，秀州（嘉兴）只有2例，湖

州有15例，常州有58例，而苏州则多达110例。）。一些学

者在研究亩产量时，通常是从这些记载中挑选出一两条，以

此为据来推导出其结论。例如前引余也非对两宋江南亩产量

的估计和顾吉辰对北宋江南亩产量进行估计时，都只列出了

一条证据。漆侠估计南宋太湖流域亩产量为六七石，因其未

注明史料依据，兹可不论（注：漆侠在论文《宋代社会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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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发展及其在中国古代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地位》及专著《宋

代经济史》（第2、26、175页）中，多次说到太湖流域亩产

六七石，但均未注明史料来源。查该论文的六七石，但均未注明史料来源。查该论文的中国封建时代各

时期亩产量数字表时期亩产量数字表及该专著第135-137页的页的宋代各地亩产

量数字表量数字表，亩产六七石的记录均只有一条（即政和7年明州

亩产量的记载）。此条史料原文为。此条史料原文为讯之老农，以谓湖（明州

广德湖--引者）未废时，七乡民田，每亩收谷六七石，今所

收不及前日之半，以失湖水灌溉之利故也以失湖水灌溉之利故也。但这已明说是谷。

在前一表中，漆氏未注明此条史料说的是米还是谷；但在后

一表中已注明是谷而非米。因此漆氏关于南宋江南亩产六七

石的估计依据的肯定不是这条史料。但究竟依据什么史料，

因漆氏未加注明，因此不知据何而得。）。他又认为南宋江浙

亩产五六石，而闵宗殿已明确指出漆氏此说所凭只有一条史

料，即料，即高斯得高斯得《《耻堂存稿耻堂存稿》》卷五卷五《《宁宁国国府劝府劝农文》中说到的农文》中说到的

浙人治浙人治田，田，…………其其熟熟也，也，上上田收田收五五六石六石（注：闵宗殿：《宋

明清时期太湖地区水稻亩产量的探讨》。）。亩产五六石的记录

在宋代史籍中仅此一见，也是宋代史料中可见到的最高产量

记录（注：吴慧：《中国历代粮食亩产量研究》，第160页。）。

因此漆氏实际上是选取宋代水稻最高亩产量的惟一例子，以

此作为江南的普遍亩产量。余氏、顾氏等对史料的掌握情况

如何不得而知，但从漆氏《宋代经济史》中对田?租（特别是

官田、学田田租）进行分析时所引用的史料来源看，斯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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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收集的史料，漆氏也都掌握。从这么多的史料中挑选出一

条，当然是使用条，当然是使用选精法选精法了。

选精法选精法也被常常用于对技术进步的研究中。如前引伊懋可、

斯波义信、大泽正昭等人所作的总结（summary）所示，宋代

江南农业技术有多方面的进步。许多学者就是从这些进步中

挑选出一两种，作为导致挑选出一两种，作为导致农业革命农业革命的主导因素的。典型的

例子之一是占城稻的引进。何炳棣、张德慈(T.T.Chang)、加

藤繁、天野元之助、周藤吉之等都认为占城稻的引进引起了

宋代农业革命（注：参阅游修龄《占城稻质疑》。）。其中又以

何炳棣的表述最有代表性。他认为：占城稻早熟而且耐旱，

而这些正是传统中国水稻品种的不足。因此占城稻引进后，

导致了稻作向供水较紧的高田地区扩展，并引起农民致力于

培育早熟品种。早熟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