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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距离对跨国企业正当性的影响 

制度距离对跨国企业正当性的影响 

——一个被调节的中介效应模型

杨立娜 李蕾蕾

摘 要：如何解决中资企业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面临的正当性危机，是企业国际化实践中亟待解决的问题。基于

“一带一路”沿线跨国企业280份调查问卷，运用制度逻辑理论，构建正式、非正式制度距离影响企业正当性的有调节的中介

效应模型，采用逐层回归法对制度距离和跨国企业正当性之间的关系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正式、非正式制度距离均对企

业正当性有负向影响，网络关系在制度距离和企业正当性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企业战略正向调节网络关系和组织正当性之间

的关系。研究结论拓展了组织战略能动性在跨国企业走出去管理情境下的应用，为解释网络关系、企业战略和组织正当性之间

的关系提供了新视角。

关键词：制度距离；组织正当性；网络关系；企业战略

DOI：10.3773/j.issn.1006-4885.2023.05.119

中图分类号：F27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码：1002-9753（2023）05-0119-15

1 引 言

我国经济和社会发展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明确指出：坚持共商共建共享原则，秉持绿色、

开放、廉洁理念，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作为对外开放的重要抓手，“一带一路”建设加速了

国际生产分工网络的构建，而企业跨国投资面临的核心问题是如何获取正当性。企业正当性具有“有效性、

正统性、合规性、合理性”等多重含义，主要包含实用、道德和认知三个测量维度（Wang和Young，

2014［1］）。由于信息不对称，跨国企业在东道国面临更高的信息收集成本，不能有效识别利益相关者的正

当性要求，尤其是隐性的社会规范、文化和不成文的规则等，从而引发“外来者”劣势（陈立敏等，

2016［2］）。现有学者主要从制度、资源、管理和社会认知等多个视角，探讨组织正当性危机的成因、管理

策略及其对企业绩效的影响（Powell，1983［3］；李雪灵和万妮娜，2016［4］；Marano等，2017［5］；张宁宁等，

2019［6］），在此基础上，学者们对增强组织正当性的途径进行研究，并提出了多元化的组织正当性战略，

包括制度同构、资源协同、身份变革、印象管理、谈判沟通、话语修辞等多种战略（李玉刚和纪宇彤，

基金项目：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项目编号：23NDJC246YB）；浙江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LQ21G030009）。

作者简介：杨立娜（1981-），女，山东泰安人，浙江万里学院商学院副教授，浙江万里学院中东欧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研究方向：民营企

业国际化。

  李蕾蕾（1987-），女，河南三门峡人，浙江工商大学经济学院讲师，本文通讯作者，研究方向：国际技术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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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7］）。

随着理论和实践的逐步深入，越来越多跨国企业在正当性策略的选择和运用中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

比如跨国企业同样采用本土化战略，在某些东道国非常有效，但在其他国家却出现“失灵”。现阶段，来自

发展中国家的跨国企业，在不同时期或不同的东道国市场，面临的正当性危机日益复杂（魏江等，

2020［8］），其中，既有组织身份和产品质量偏见，也有复杂的双边政治关系或意识形态分歧等（杜晓君等，

2015［9］）。因此，发展中国家跨国企业运用的正当性策略也趋于“多元化”和“动态化”，很难用单一的

制度同构或组织身份变革等战略理论进行解释。

现有研究集中在制度距离、组织正当性、企业绩效的关系层面，主要观点是：制度距离对企业正当性获

取不利，企业战略能动性和网络关系在组织正当性获取中发挥重要作用，但制度距离、网络关系和企业战略

之间的协同关系并不明确，企业战略是否能强化网络关系对企业正当性的影响目前尚无实证支撑。主要原因

有三点：首先，现有文献多为发达经济体跨国企业为主导的对外直接投资，缺乏对发展中国家跨国企业的探

索；其次，对跨国企业嵌入的制度环境特征和组织正当性危机的形成原因，缺乏根源上的归纳和统一；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