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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岁的血缘之亲
今年夏天,独自由家的何平最终可以开着空调,享受一份凉爽了。可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去年此时,她正汗流浃背、忙里忙外照看着家里5位老人。老人们不能吹空调,何平只能跟着一起忍受酷热。如今。老人们一个个相继过世,何平的人是解脱了,心却空了。20多年了,她的生活里全是家中这些老人,每天几乎重复的一幕幕至今还不断在她眼前出现……她99岁的父亲和94岁的母亲,她79岁的大姐和89岁的大姐夫,还有69岁的二姐……
父母嘱托,她无法推辞
何平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大姐比她大20岁,二姐也比她大10岁。她原本是家里最受宠的女儿,可是谁也想不到,一家的重担有一天会全都落在她的身上。
其实,何平除了年少时,在家被父母和两个姐姐细心照看着,之后几乎没过过什么好日子。20岁不到,她就去了农村插队,回上海时已经快30岁了。在农村时,她曾有过一段恋情,但男友考进了高校,离开了她。这对她的打击很大。以至于,许多年后,她都无法接受另一段感情。
岁月匆忙,人的青春是有限的。眼看何平已经34岁了,她的母亲也迎来了70岁大寿。生日宴会,其实就是全家人一起吃顿团聚饭。大姐54岁了,大姐夫也已经64岁了,他们夫妻两人没有子女,只能相伴度过将来的日子。二姐虽然才44岁,但身体始终不太好,腰椎间盘突出的老毛病已经伴随了她许多年。二姐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如今无儿无女,孤身一人,也跟父母住在一起。在这个家里,何平成了最年幼的那个人。
饭后,父母把何平叫到一旁。母亲拉着何平的手,像是有许多话要跟小女儿说,却始终迟疑着。“妈,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是你女儿,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吗?”母亲眼眶有些泛红:“妈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么多年多亏你爸照看我,可他也是75岁的人了,难保哪一天,他的身体说垮就垮了。你两个姐姐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她们能照看好自己,我已经心满足足了。妈如今没什么愿望了,只是希望,假如我和你爸不在了,你两个姐姐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你肯定要帮帮她们。”
何平答应了父母的嘱托。在何平看来,照看父母是理所应当的。两个姐姐的状况,的确无力照看父母,她多担当一些也是在情理的。只是,当时的何平根本不会想到,这份家庭的重担压在她身上一压就是20多年,耗尽了她的青春。
何平原本住在单位宿舍里,为了照看父母,她回家住了。虽然从家里去单位骑车要近1个小时,但是何平没有怨言。
人的时间是有限的,何平每天工作加上花费在路上的时间,就是10小时,家务活又占去了她每天几小时。如此一来,除了睡觉,她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34岁的年纪,还孤寂一人,父母家人以及身边的同事、挚友都为她焦急。初恋的损害已经慢慢淡去,何平何尝不想结婚,她也希望有个人给她依靠的肩膀。但她想不到,这个愿望过了20多年,都始终没有实现。
有挚友曾为她介绍过男友。但是,每次何平都会让介绍人事先跟男方说清她家里的状况。她如此坦诚的结果是,没有一个男人情愿走进她的生活。
照看一家人的重担压在她的身上
假如说照看自己的父母是为人子女应尽的责任,是孝道,那么照看姐姐甚至是姐夫就不是人人能做到了。
每天重复的生活好像过得很慢,又好像挤眼就过去了。转瞬,何平的两鬓起先花白,她的青春已经在照看父母的点滴中消逝。50岁了,她早已不去想自己的婚姻大事,她只希望父母的晚年能过得安乐,二姐的身体能好一些。
老天爷对她的考验还没有结束。80岁的大姐夫患上了前列腺癌。一身是病的大姐经不住这个打击,人一下子垮了。除了父母,姐姐是自己最亲的人,何平觉得自己责无旁贷。她把大姐接回了家,自己每天往医院跑,给大姐夫送去有养分的饭菜。
为了有更多时间来照看家里的这些老人,何平不得已提前退休。姐夫的命是救了回来,可失去了活动实力,只能终日瘫睡在床上。何平不能把姐夫独自扔在养老院里,大姐舍不得,她也不忍心。家里只有两室一厅,父母住了一间房,她们三姐妹挤在一间房里已经有些局促了。姐夫再住进来,该怎么办?
何平斟酌一再,最终只能在父母朝南的大房间里再放一张小床,让二姐住。大姐和大姐夫住小房间,而她自己则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姐姐红着眼睛,说什么都不同意。她们觉得亏欠妹妹的已经太多了。可是何平很坚决:“我现在是一家之主,你们都得听我的。”是啊,一家之主,也是一家的支柱。只是这个家里最年幼的小妹,也已经50岁了,不再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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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平很少走出家门,每次出门都是为了选购 。她每天得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去买回一家6口的饭菜和生活用品,一天要跑几次。不过每次出门,何平都不敢在外面待太久,怕万一老人有个什么须要,没人照应。有时候何平在外面多待了一会儿,就要向家里打好几个电话,问这问那。照看老人久了,心里像装着个定时炸弹,就怕家里出点什么事情,老是心惊胆战。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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