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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融合与传播[媒体融合与传播国家重点实验室（中国传媒大学）协办]

新媒体技术下传播可供性的变化及其影响

彭兰

内容摘要：可供性是研究新媒体技术带来的新传播现象及其影响的重要视角，它体现在多种维度。从

大规模传播权力维度的可供性看，新媒体带来了分权、再集权以及权力中心的不断流动过程；从空间维

度看，新媒体的可供性意味着信息生产与消费空间的重构和全新数字空间的生产，同时也造成了各种空

间的冲突；从时间维度看，新媒体可供性带来了私人化的“媒介时间”，媒体与用户在时间节奏与规程

上发生分化，多重时间轴、多道任务与时间策略的交叠，成为人们的生存常态；从资源维度看，新媒体

时代带来了设备、数据、内容等方面的新可供性；从关系维度看，新媒体提供了多种对象间连接的可供

性，但这既可能走向真正的连通，也可能导致断连的后果；从体验维度看，新媒体提供了从文本到多媒

体再到沉浸式体验的可供性的演进。无论是从哪种维度来研究可供性，都需要意识到，新媒体技术的可

供性不只取决于技术本身，还取决于使用这些技术的人。

关键词：新媒体；可供性；媒介时间；连接；沉浸式体验

课题：中国人民大学2022年度“中央高校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学科）和特色发展引导专项资金、中央高

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编号：2022XWTD001）

DOI：10.3969/j.issn.2095-0330.2022.06.006

“可供性”（affordance）这个概念来自美这一概念被提出后一直存在很大的争议，

国学者吉布森（JamesJeromeGibson），这一概不同学者也做出了不同的解读。美国学者迈克

念指的是环境所能够给予动物的相对于其行为机尔·T.特维（M.T.Turvey）将可供性解释为

会的信息，他主要用这一概念来讨论环境与动物环境的属性或环境的倾向属性（dispositional

之间的关系。properties），其属性决定了它是否可被动物利用

可供性是既指向环境又指向动物

的，它指出了动物与环境之间的互补状态。可供的倾向性。同时，可供性还必须虑及动物的能力

性既不像物理属性那样是一种客观属性，也不像属性，即功效性。美国学者托马斯·斯托夫壬根

价值和意义那样是一种主观属性，它既客观又主（ThomasStoffregen）则认为可供性是动物—

观。环境系统的浮现（emergent）属性，动物—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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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系统而不是环境的属性更可能引发可供性。爱融合化。可供性的研究，也需要基于多主体、多

德华·里德（EdwardS.Reed）的观点是：可供层面、融合性的视角。

性是环境中的资源，也就是动物与环境互惠的信同时，新媒体本身也在发展与进化，因此，

息，是动物察觉和使用行为规制中信息的能力，在不同阶段，它所带来的可供性也有所不同。除

往往赋予了动物选择使用这些能力显著的进化优了关注新媒体与传统媒体的可供性差异外，本文

势。也会梳理新媒体本身可供性的演进过程。

无论学者们如何界定可供性，都存在一个

共识，即对可供性的研究不只是对环境单方面的一、分权—再集权—权力中心更迭：权力

考察，而更多是对环境与动物关系的一种综合维度的可供性变化及其影响

分析。

这个概念被引入传播学领域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