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合理性的道德价值--权威证成理论的菲尼斯路径.pdf

内容摘要

近代以来，英美法哲学与法理学受到分析哲学与语言哲学深刻的影响。法律

实证主义传统在理论范式、研究焦点等多个方面都占据了主导地位。能够与其进

行争论并为自然法传统进行有力辩护的学者可谓凤毛麟角，菲尼斯正是这样一

位。权威在法理学研究当中，最早也只存在于法律实证主义学者的著作与理论，

然而菲尼斯却敏锐地意识到权威在自然法学理论当中应处的位置与重要作用。一

种用以强化自然法学理论体系并与价值论兼容的权威理论在菲尼斯那里变为有

可能和有必要。这并非对自然法学传统的颠覆性革命，而是寓于自然法学传统的

再认识与梳理当中。菲尼斯在《自然法与自然权利》当中并没有详细阐明其权威

理论，但是在其他伦理学相关著作当中却蕴含了对权威理论的建构与申说。故对

于菲尼斯的权威理论，独立看待并非可取之道，而是应当将其视为菲尼斯自然法

学理论的一个部分。惟其如此，对菲尼斯权威理论的认识才是有可能且切中要害

的。菲尼斯的权威理论是其自然法理论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也是自然法传统

融入英美当代法哲学语境的一个成功例证。站在整个自然法学传统角度而言，这

也是对实证主义法哲学的一次有力回击。

第一章从法律权威的概念的渊源入手，并通过横向对比不同法律权威理论，

寻找其元伦理学定位。就法律秩序本身而言，法律权威必须存在且具有基础性作

用。但不同的法律权威理论对其作用的机理与元伦理学定位不同。价值论法学立

场的认为，法律权威必须具备道德属性，且通过与道德价值的联系性取得正当性。

实证主义法学立场则否认法律权威与道德价值存在必然联系，也不认为法律权威

必须由道德价值提供正当性，甚至不认为法律权威一定具有正当性。哲学无政府

主义者则认为法律权威本身将对人的个体自由造成不可避免的损害。菲尼斯作为

自然法学传统立场的学者，其权威理论必须证成两个理论前提：法律权威并非必

然损害个体自由、法律权威必须具备道德价值。

第二章是对菲尼斯法律权威理论诸多理论渊源进行整理。菲尼斯的法律权威

理论从形式上继承了诸多拉兹法律权威理论的范式，诸如排他性行动理由，内在

视角与外在视角的区分等。因为拉兹法律权威理论的价值不涉性，使之能够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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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政法大学硕士论文

必要的改造而成为菲尼斯法律权威理论的论证路径。这一必要的改造则来源于阿

奎那、格里塞茨等人的自然法学（新托马斯主义）传统。菲尼斯通过第一原则、

实践合理性以及其独创的不可通约的基本善赋予法律权威道德属性，从而完成了

拉兹权威论的价值化改造。同时，菲尼斯也从正反两个方面吸收大卫·休谟的怀

疑论与康德哲学中的部分理论，从而回应对其权威理论的诘责。

第三章集中分析菲尼斯权威理论证成逻辑。第一个重要问题是自然法传统的

认识论难题，即自然法学者一直在从“事实”中推导“价值”。由于归纳推理结

果的不周延性，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完美解决。菲尼斯另辟蹊径的指出，自然

法传统从来没有进行过这样的归纳推理，因为其前提是“不证自明”的。这有赖

于某些理性自明的知识。笔者将此观点与康德的先天综合知识理论相比较，试图

证明这种Self-evident是真实存在的。第二个重要问题是从元伦理学角度上证明

道德客观主义的真实性。因为菲尼斯的法律权威基础是道德价值，若道德不具备

客观性，那么法律权威就丧失了统一标准，法律权威的正当性就成了自说自话。

第四章是对法律权威与个人自由关系的的集中探讨。重点是对哲学无政府主

义权威悖论的回应。沃尔夫提出，权威要求的独立于内容的绝对服从压制了个人

的道德判断，使其丧失价值，并最终伤害了个人的道德自由。菲尼斯法律权威理

论也必须对这样的观点给出回应。前文所述的道德客观主义证成过程则正涵盖了

对权威悖论的回应，即法律权威并非损害了个人自由，而是强化了个人自由。

第五章主要是探讨菲尼斯权威理论在实践当中可能遇到的难题以及相应的

解决办法。法律权威理论在法律理论中占据一个极其特殊而又重要的位置：它是

联结法律理论与法律实践的枢纽，又是直接面对法律秩序的制定者、执行者与服

从者的门面。故对法律权威理论的探讨必须考虑实践层面。菲尼斯通过实践合理

性的诸项要求从外部对正当的法律权威进行规制，然而法律权威依然要面对许多

根据实践合理性的诸项要求无法获得明确方案的抉择时刻。这种抉择所导向的可

能是对共同善的促进，也可能是损害，更多的时候是个体利益的增长与减损。此

时良好的动机与合乎规则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