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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第5期黑龙江省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学报No.52022

(总第158期)JournalofHeilongjiangAdministrativeCadreCollegeofPoliticsAndLaw(SumNo.158)

缺失与规范：论公共卫生领域吹哨人制度的法律建构

王诗华

（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北京100875）

摘要：公共卫生领域的突发事件会给民众的生命健康与经济社会的正常运行带来巨大损害。尤其是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更引发了公众对公共卫生领域信息公开和预警制度的讨论。而域外所广泛运

用的吹哨人制度，能够激励内部知情人士基于维护社会公共利益的考量而披露违法不当行为。有必要参考

域外的相关规定，在我国的公共卫生领域探索吹哨人制度的建构。通过在公共卫生法治体系中增添相关规

范，并构建部门之间与吹哨信息的衔接联动机制，从而实现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精准防控。

关键词：吹哨人；法律建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行政监管

中图分类号：D912.1文献标志码：A

一、问题的提出

公共卫生领域的重大突发事件因其本身破坏力极强、传播范围广、恢复时间长的特点，不仅会对国家的

经济运行与社会运转带来极大损害，也会给民众的日常生活增添诸多不便。而我国属于人口大国，每时每

情，以史无前例的传播速度与破坏力，对我国正常运行的经济社会秩序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与损害。但也正

如每个寻常大众所知道的，对付诸如此类的重大突发传染病，如果能提早发现、及早上报、预警、公开，采取

合理的手段加以医疗护理并控制传播，即能实现有效的防治并减少损失。而在新冠疫情传播的萌芽阶段，

实际上确实已有几名知情的医生，提前就在社交平台上发出了相应的预警信息，向大众警示潜在传染疾病

的风险。可是之后却又被公安机关以传播不实信息为由，予以了训诫等强制措施。然而，随之而来的肆意

扩散的疫情，无疑有力证明了之前这些预警信息的准确性。

以防治。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从这些年实际突发的卫生事件来看，对事前预防这一功能的重视程度远不如

事后的解决处理。这就可能会导致在类似局面之下，丧失及时处置、控制风险的主动权。而随着这两年新

冠疫情的有增无减、持续发酵，也引起了人们对于是否应顺应时势构建“吹哨人”制度的讨论。所谓“吹哨

人”，简单概括即是那些率先知晓、了解违法违规、危急事件内情并及时向外披露的人。毋庸讳言，在生产生

活秩序早已恢复正常的后疫情时代，我们仍然面临着许多未知的、潜在的风险与挑战，谁也不能十足保证未

来不会出现更多的突发卫生事件。虽然我们无法完全阻止潜在突发重大公共卫生疾病的发生，但如果能及

收稿日期:2022-06-15

号:2021CCLS0014)

作者简介：王诗华（1996－），男，河南鹤壁人,2021级刑法学专业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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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采取有效的干预措施，特别是在类似疾病发作的苗头阶段，由专业人员将其接触到的相关信息及时披露

或上报，显然能给后续的安排留有充足的余地，同时也能将疾病风险与损失控制在最小范围内。更值得注

意的是，我国实际上早已在一些领域的法律规范与行政指导意见中进行了“吹哨人”制度的实践探索。例

如，《食品安全法》中一系列关于奖励举报人、维护其权益的举报有奖等规定，这正是“吹哨人”理念的有力体

现。而在2019年国务院出台的《国务院关于加强和规范事中事后监管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监管指导意

见》）第16条完全明确提出了“建立‘吹哨人’、内部举报人等制度”。尽管这些规范和意见虽没有完全勾勒

出“吹哨人”的具体框架与制度运行，但也传达了一种监督管理的理念转变。可以说，公共卫生领域与人民

群众的生命健康息息相关，一旦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造成风险外溢，新冠疫情就是最好的例证。因而，在公

共卫生领域推动实现吹哨人制度的建构,并通过应有的程序上升为法律层面，就显得尤为必要。

二、吹哨人制度的具体内涵

（一）吹哨人制度的缘起与发展概况

“吹哨人”一词,从最简单的文义理解上来说，即是吹响哨子以吸引他人的注意。其最早被应用于英国

警察的现实办案中，即通过吹响哨子，发出相应的警示并引起同事与社会公众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