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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商品房小区自治困境的根源

——基于小区公共事务性质的分析

夏巾帼郭忠华

提要：当前商品房小区自治面临组织困境，其根源在于商品房小区公共事务的性质，即刚需

较弱、利益稀薄、利益分化以及成本高昂。刚需较弱和利益稀薄的性质使得小区自治组织动力

不足，利益分化和成本高昂的性质使得小区自治组织成本太高，在组织动力不足和组织成本太

高的双重影响下，商品房小区自治陷入组织困境。一个可行的治理策略便是对业主积极分子”

的动员，业主“积极分子以社会报酬为主要目标，能够缓解小区公共事务刚需较弱和利益稀薄

性质所造成的组织动力不足的困境，另一方面，业主“积极分子”作为小区社会网络的结点、社会

动员的媒介，能够缓解小区公共事务利益分化和成本高昂性质所造成的组织成本太高的困境。

关键词：小区自治公共事务性质组织困境积极分子

有研究多以业委会为载体来探讨商品房小区业主自

—、问题的提出治。然而，实践表明，商品房小区自治面临组织困境。

具体表现为，小区业主组织起来难度大，尽管基于“维

自20世纪90年代住房制度改革以来，商品房小权一抗争”因素，小区业主得以组织起来（一般以业委

区逐渐成为城市的主要居住形态，形成一种“新型社会的成立为标志），但这也很可能只是“昙花一现”，待

区”，①其治理成为城市基层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侵权事件得以解决，小区自治便难以存续下去，若小区

分。住房制度改革改变了城市住房的产权和治权，住自治得以存续下去，也面临自治异化的风险，如“谋利

房产权由公有转变为私有，由此“第一次产生了1949型业委会”⑤的产生，寡头垄断和“准”派系斗争⑥等。

年后的不动产私有者群体”，②住房治理则由国家行政本文的核心议题便是探讨商品房小区业主自治困境的

管理转变为社会自治。根源。

业委会是官方认可的“真正的居民自治组织”，③学界已有研究主要从“维权一抗争”路径来对商品

是商品房社区自主治理的核心和标志，④因此，学界已房小区自治困境产生的原因进行探索，涉及两个层面，

①③夏建中：《北京城市新型社区自治组织研究——简析北京CY园业主委员会》，《北京社会科学»2003年第2期。

②夏建中：《城市新型社区居民自治组织的实证研究》,《学海»2005年第3期。

④王汉生、吴莹:《基层社会中“看得见”与“看不见”的国家一发生在一个商品房小区中的几个“故事”》，《社会学研究》

2011年第1期。

⑤陈鹏：《国家一市场一社会三维视野下的业委会研究——以E市商品房社区为例》，《公共管理学报»2013年第3期。

⑥石勇发：《业主委员会、准派系政治与基层治理一以一个上海街区为例》,《学海））2005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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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学刊2019年第5期

一个层面集中于业主自治的外部条件，即国家或市场的就是为了解决小区公共事务，因此，“日常治理”视角

对业主自我组织这种社会“自我保护行为”的回应，一强调业主自治困境产生的内生主观因素。相较于外生

个层面集中于业主自治的内部条件，即小区社会本身客观因素而言，内生主观因素对商品房小区自治困境

所具有的特点对业主自治产生的影响。就外部条件而的影响更为根本，因而，“日常治理”视角的提出是很有

言，一方面，国家主要通过两条途径来影响业主自治，必要的。且由于学界关于业主自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