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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茶，氤氲，佛陀与我面对面交谈。

我问：“世上攀登者千千万。企图进升者万万千，原委有多少才可以抵达终点，真正获得解脱呢？”

佛曰：“攀登者只有两种人，真人与假人。实者为真，虚者假；经验为真，空想则假；踏实为真，轻浮是假……唯有真人才能寻得舟船，到得彼岸。”

我说：“我有一位挚友，号称奇才。论经辩法曾三日三夜不停留，其言条理清楚，妙语连珠，经常发人深思。但却时常见他愁眉不展，私下问其缘由，答曰：或遭人嫉妒诬陷不胜其烦，或家务缠身心绪不宁。再问其所述解脱之道，唯闻慨叹：说着简单，行路却难！不知他是真人还是假人？”

佛陀笑了：“柬之高阁的理论早晚腐朽；常被运用的器具方能久存。纵有华丽外衣披身，腹内却是空空，岂不悲哉！务实踏实，事理圆融，才会离真人不远矣……”

我说：“我的另一位挚友，许多人视之为怪人。其人看起来全无规则，逍遥自由，甚至有些玩世不恭，仿佛红尘一浪子。可遇事时，他却冷静镇静，大气宽和，面对猜疑、嗔怨，经常是一笑置之，而后自己又逍遥愉快起来。不知他是真人还是假人？”

佛曰：“形式就像不坚决的信念，迟早会被风化、消散。关键是实际的作为，不论是黑暗中的舞者还是日光下的园丁。有时候强大就孕育在渺小之中，宏大则蕴含在卑微之中。”

我问：“那么如此说来，哪有百分之百的真人。哪里又有百分之百的假人呢？”

佛陀微微点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时仅一线之隔，有时却咫尺天际，全看你们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