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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RNALOFEASTCHINANORMALUNIVERSITY

HumanitiesandSocialSciencesNo.1，2024

智能机器人的主体地位、权利、

责任和义务问题

孙伟平

摘要：智能机器人在智能方面的快速增长，特别是其自主性行为蕴藏着巨大的不确定性和风险。它

直接动摇了人类的唯一主体地位，人机之间已经在一定领域展开了或明或暗的主体之争，以及治理权和主导

地位之争。智能机器人可能要求拥有新的“身份”，提出以往专属于人的权利诉求；同时，也应该承担与其

“身份”、权利相匹配的责任和义务。直面智能机器人的主体地位、权利、责任和义务等具有革命性、颠

覆性意义的新问题，我们必须彻底地反思和清理既有的立场、理论和方法，基于智能技术的快速发展和丰富

的应用场景，通过批判性、革命性的理论创新努力寻求问题的实质性解决。

关键词：智能机器人；主体地位；权利；责任；义务

DOI:10.16382/j.cnki.1000-5579.2024.01.001

近年来，智能机器人在智能的提升方面发展十分迅速。但是，在它们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环境、

条件往往是动态变化的，它们需要权衡多方面因素，应对各种不确定性，因而需要自动识别目标、自

主选择操作方式，并排除外界的干扰完成使命，其自主性行为也就带来了巨大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智

能机器人越自主、自由，越能够自主进行评价、选择和决策，其主体地位和权利问题，以及相应的责任

和义务问题也就越突出。那么，智能机器人是否可能，或者在何种意义上可能成为责、权、利相统一

的主体呢？这有待我们立足智能科技的发展现状和趋势，运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立场、理论和方法

进行分析。

一智能机器人是否享有类人主体地位？

作为通用人工智能的智能机器人具有类似人类的智能，甚至在一定意义上具有“人”的本质特征，

这无疑会颠覆传统的认知和观念，带来一系列严重的哲学和社会后果。其中，最直接的是可能冲击甚

至动摇人类的唯一主体地位。当然，关于这一问题可以基于不同理论、从不同角度进行讨论。除了

哲学上有关“主体”“主体性”之类的争论外，主要涉及“成为主体必须满足哪些条件”“谁来判定主体

地位是否确立”等问题。在这里，我们仅仅立足智能机器人目前的发展现状和可能的发展趋势，从以

【作者简介】孙伟平，上海大学伟长学者特聘教授（上海，200444）。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人工智能前沿问题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项目编号：19ZDA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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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4年第1期

下几个基本层面进行初步的哲学分析。

首先，智能机器人是否有意识，特别是是否可能产生自我意识和对象意识？一般而言，主体必须

具有健全的主体意识，包括自我意识和对象意识。就目前的技术发展与人们的认知而论，智能机器人

是否有意识、是否会思维无疑存在争议，或者说“机器思维”之类概念能否成立尚没有共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