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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测试、有效教学、有效使用

杨惠中

中国不但是“考试故乡”，而且是考试大国，各种国家级的、省级的、

市级的考试，还有部级的、地方的、职能部门的考试，难计其数，学生不堪

重负。这些考试往往参考人数众多，动辄数万、数十万、甚至数百万考生，

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考试；这些考试又往往具有极大的社会权重，决定

着考生升学、谋职、升迁、落户口、能否毕业、能否获得学位等等，直接关

乎考生命运，是名副其实的高风险考试。

人们很早就认识到测试会影响教学，因此很重视测试对教学的“反拨作

用（washback）”的研究；后来,人们又提出开发一个测试项目不但要考虑反

拨效应、还要考虑测试对社会的“后效（impact）”，这也是必需的，因为

语言测试作为一种社会活动，既受各种社会因素制约，又对社会产生影响，

而这种影响又会进一步制约测试实践。对测试的反拨作用和后效进行研究非

常重要，但是我们也发现有一种把考试的反拨作用和后效问题泛化的趋势，

仿佛一切后效都由考试造成，一切后效都要由考试负责。实际上考试的作用

是有限的，不可能解决教育中存在的一切问题。考试发生在一定的社会环境

中，并不是在实验室试管中进行的。所谓后效，只有在考试结果被实际使用

以后才会发生，而考试结果的使用本身就是一种社会性的决策，并不是单纯

的学术问题,不在语言测试工作者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目前社会上人们对教

育考试的现状并不满意，实际上反映的是人们对教育现状的不满意。要求测

试来承担一切责任，既不符合事实，也不可能解决问题；找不到问题的症结

所在，不但不能对症下药，还可能造成更多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最乐观

的人，也仅仅把考试看作一种必要的、不得已的手段，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办

法之前只是一种必要的、“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权宜之计。其实这是一种非常

消极的看法，不利于正确处理各方关系，既不利于考试的发展、也不利于教

学的发展、更不利于人才的选拔使用。事实上考试有好坏之分，教学也有好

坏之分，考试结果的使用还有正确与否、恰当与否的区别，不能一概而论。

这里存在着许多模糊的观念，有学术问题，有社会问题；有测试问题，有教

学问题；有测试的内容问题，有测试的形式问题。纠结在一起，需要擘肌分

理，一一澄清，否则无法得出正确的结论，争论再多也无济于事。

笔者认为，考试、教学、和考试结果的使用，三者构成一个系统，要发

挥系统的作用，三者必须协调。实际上三者是不同的过程，虽然相互关系密

切，但毕竟不是同一回事，应当区分开来，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只有各方

正确处理好各自的关系，做到有效测试、有效教学、有效使用，才有可能找

到正确的解决之道，取得整个系统的最佳效果。

1.有效测试

考试是一种教育服务，服务的质量有好有坏。教育考试的质量同样有好

与不好之分，在讨论一个教育考试的反拨作用或后效之前首先要看一下考试

本身的质量如何。如果考试的质量成问题，应当改进的是考试；如果考试的

质量很好或相当不错，那么出现了问题就需要从其他方面找原因，只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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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问题所在，才能对症下药、药到病除。

我国有1300多年科举考试的传统，考试在我国享有很高的威信，考试

又是官方组织的，不是官方组织的考试在我国没有生存的余地，因此公众普

遍接受考试是相对公平公正的选拔、评价和录用人才的方法，是维持社会公

平、公正的道德底线，“分数面前人人平等”，少一分，不予录取，公平合

理，从不质疑考试本身的质量。但是考试的质量或者说考试的好坏，差别可

能很大，如果考试的分数不能准确反映学生的能力水平，或者测量的误差很

大，那么“公平”就成了问题。必须把“考试”与“考试结果的使用”区别

开来，例如“招生考试”，招生是政策性问题，是社会性决策；而考试则是

学术性问题，属心理测量范畴。质疑考试的质量，并不是质疑考试本身的社

会价值，恰恰是为了保证考试质量，使考试能更好地发挥社会作用，保证教

育公平与社会公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