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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双减”时代义务教育教学体系的内涵、要素及构架

《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下文简称《纲要》）明确提出，要“统筹推进“双减’和教育教学质量提升”，体现了我国“双减”目标达成之后的后“双减”时代义务教育教学系统性变革要求，指向国家“双减”政策持续推进和新教学秩序的建立。为此，我们聚焦后“双减”时代义务教育教学体系重构这一主题开展研究，以探明后“双减”时代义务教育教学体系的内涵、要素及构架。

一、后“双减”时代下义务教育教学体系内涵解读

对于教学体系的概念有多重理解，主要是基于以下三种分析视角。

一是系统行为管理学视角。“体系”本身具有“系统”的意蕴，否则就不能称之为“体系”。那么，什么是系统？系统论创始人贝塔朗菲认为，“系统”说到底就是“整体”或“统一体”的指谓[。钱学森先生也曾有过这样的论述：“系统是由相互作用和相互依赖的若干组成部分合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有机整体，而且这个系统本身又是它所从属的一个更大系统的组成部分。\2基于此，在理解“义务教育教学体系”时，我们既可以从比其更大的系统出发，如“义务教育体系”去考察，也可以将“义务教育教学体系”所应具有的特定功能或是目标作为研究的逻辑起点。根据系统行为管理学的观念，义务教育教学活动是一种系统行为，蕴含着理念、运行和保障三大要素。

二是国家教育政策文本视角。教学体系是以落实国家教育政策为目的的，因此，必须符合党的教育方针、国家教育政策要求。教学体系由哪些内容构成，可以从国家政策文本视角进行分析。对“义务教育教学体系”的理解，可以参照201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关于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的意见》。该文件共分为六大部分，六大部分以关键词的方式呈现，可以表述为：“思想导向”“素质教育发展”“教学管理”“教师队伍建设”“关键领域改革”“组织领导\3]。这六个方面内容大致构成了义务教育体系的主要内容，“教学体系”是“义务教育体系”的子系统，并处于中心地位。由此，我们可以将“思想导向”理解为义务教育教学体系中的“观念性子系统”；“素质教育发展”中的一部分内容，可理解为义务教育教学体系中的“内容性子系统”；“教学管理”中“优化教学方式”等内容，可理解为“操作性子系统”；“教师队伍建设”“关键领域改革”“组织领导”等部分内容则可理解为“保障性子系统”。据此，义务教育教学体系可理解为由“观念性”“内容性”“操作性”“保障性”等子系统构成的一个整体，其中，“内容性”“操作性”子系统，两者可合并起来表征为教学活动的“运行子系统”。

三是教育现象学视角。对教学体系的理解，应该回到一线教育工作者对这一概念最为素朴的认识。在他们看来，“教学体系”这个概念并不是一个需要重新界定的概念。胡塞尔所创立的现象学认为，“认识事物要尊重现象本身，‘现象’是一切知识的起源\4。基层学校的校长、教师所“观察”到的、所“感受”到的“教学体系”，往往限于“教什么与学什么”“怎么教与怎么学”“教得怎么样与学得怎么样”这些基本问题或常见现象层面。在他们看来，这些或许就是“教学体系”本身。而这三个基本问题或常见现象，也对应了教育学这门课程的内容结构，即课程、教学、评价。因此，从现象学视角分析“义务教育教学体系”内涵，则可解释为：在义务教育活动中由课程、教学、评价所构成的直接关涉教学活动本身的系统性活动。

基于上述分析，我们对“后‘双减’时代义务教育教学体系”这一概念进行界定，即在国家“双减”政策持续深入的背景下，基于区域义务教育实际，着力育人质量提升的，由“教学理念”“教学运行”“教学保障”三大子系统构成的区域义务教育学校教学活动系统。其中，教学理念体系是先导与基础，教学运行体系是重点与关键，教学保障体系是支撑和条件。

二、后“双减”时代义务教育教学体系的要素分析

教学体系的要素分析建立在后“双减”时代义务教育教学体系重构的话语之中，“重构”不仅意味着体系结构的变化，也意味着组成体系的要素及其内涵发生变化。

（一）义务教育既有教学体系的目标功能的重新定位

一个体系是什么样子，往往是由体系的功能与目标所决定的，义务教育教学体系也是这样。义务教育教学的目标与功能受制于时代背景。数智时代对教育提出了新的挑战，“以知识为中心的教育范式将被彻底改变，注重内在兴趣、创新意识、想象力、健康行为、审美情趣等可持续发展素养的培养将成为教育的主要目标\5。我们应在“教育成为终身教育、学习成为终身学习、社会成为学习型社会”的后“双减”时代背景中建构义务教育体系，当然也包括了义务教育子系统——教学体系。“双减”政策持续推进，显然不能仅仅停留或者满足于解决“减轻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问题，而是要建立以学生学习为中心的义务教育教学体系。在这种思想的引领下，义务教育教学体系的目标与功能就应由追求升学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