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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guardReport∥前沿报告∥认知传播：实践与创新
认知基础设施与算法在认知域的制度化
●杨家明张萌
摘要：认知基础设施是算法在认知域中的制度化形式，凸显了算法在干涉、引
导和控制人的认知方面所发挥的重要作用。算法作为认知基础设施，具有分配认知资
源、安排认知秩序的功能，它既是将认知域和其他社会制度相连接的机制，也成为半
独立的社会机构，为社会行动者提供认知的框架和手段。就运作方式而言，隐蔽操纵
和日常化监视是认知基础设施的制度性规则，而可见性分配和意识形态臣服则是它配
置认知资源的方式。在大国博弈的现实语境下，算法认知战集中表现为不同的利益相
关者围绕认知基础设施展开的争夺和博弈，反映了认知基础设施在认知战中的先导性、
竞争性和嵌入性特征。
关键词：认知基础设施；算法；认知域；制度化；认知战
础上，进一步结合大国博弈的现实语境，从算法的
引言基础设施型角色重新理解和反思算法认知战的基本
在认知域中，算法逐渐成为信息筛选、排序、逻辑。由此，本文希望为深入理解算法和认知的关
分类和控制的关键机制，从根本上干预着社会信息系提供新的想象。
网络和个人认知系统的运作方式，对个人、群体乃
认知基础设施：算法在认知域的制度化形式
至社会整体的认知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由于算法的
技术制式和政治经济逻辑已经嵌入了互联网与数字（一）重新认识算法：作为认知基础设施的算
社会的底层架构，人们的信息消费、社会交往和决法
策行为也愈发依赖于算法所提供的各种“个性化服基础设施已经成为现代生活的一个中心现象，
务”。这一概念意指各种大型的、相互关联的、标准化的
然而，纵使算法引导、形塑着人们看待和理解技术系统，它们具有跨越时空的强大组织能力，并
世界的方式，这种介入却不引人注意：它总是作为由一系列复杂的结构和网络所定义[1]。在最传统的
人们社会实践的背景性因素，以某种不可见的方式意义上，基础设施指的是构成现代社会生活基础的
安排着人的认知秩序。算法在认知域中所呈现的这技术系统，如能源、交通和通信；而在更广泛的文
种重要且矛盾的作用，使我们可以将它视为一种“认化和物质意义上，基础设施包括了软性的文化技术，
（cognitiveinfrastructure）它构成便利物品、人和观念流通的制度化网络，并
知基础设施”加以认识和分析。
本文所讨论的问题正是，算法在认知域中扮演着怎允许其跨越时间和空间进行交换[2]。
样的基础设施型角色？伴随着互联网和数字技术的兴起，学者们对基
围绕此问题，本文首先将算法界定为一种干预、础设施研究的注意力也从传统的基础设施扩展至与
控制和构成着人认知的“认知基础设施”，通过制互联网领域相关的技术系统，如数字平台、计算机
（institutionalperspective）软件和算法。无论是哪一种基础设施，其在本质上
度视角考察算法在认知域的
（socio-technical）
制度化形式，进而分析算法作为认知基础设施的运都具有社会技术性，因为一个系统
作方式，以及它如何对人的认知产生影响。在此基不仅需要标准化的物质资源和技术硬件，还需要来
青年记者∥2024年第2期5
前沿报告∥认知传播：实践与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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