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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四光的故事

救命！每天醒来都在被自己追杀

我叫季四光，一名成功的脑机接口科学家。

自从研发出意识备份技术后，我每晚都会梦见另一个自己。

梦中他冷冷地说：“你只是我的复制品，占据了我的人生。”

一周前，实验室的监控显示，深夜有人潜入修改了我的设备参数。

三天前，我家中的安全系统被远程篡改，只针对我一人失效。

失效。

今天早晨醒来，我发现床头有一张手写字条：

“准备好物归原主了吗？”

落款正是我自己的签名。

凌晨三点十七分。

季四光又一次从那个相同的坠落感中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砸得生疼，冰冷的汗水浸湿了真丝睡衣，黏腻地贴在后背。黑暗中，只有空调系统低沉的嗡鸣填充着寂静。他大口他大口喘着气，视网膜上还残留着梦境的碎片——无尽的灰色回廊，前方那个永远领先半步、与自己拥有完全相同背影的男人，以及最后时刻，那张转过来、带着冰冷嘲弄的……他自己的脸。

“你只是我的一个副本，季四光。”那张嘴在一开一合，声音像是透过劣质的信号传输，“一个占错了位置的错误代码。”

他伸手按开床头灯，柔和的暖光驱散了部分心悸，却无法照亮心底盘踞的寒意。这梦太真实，太有规律，几乎像是一场持续不断、精心、精心编排的精神骚扰。自从“烛龙”项目取得突破性进展——成功实现人类意识的完整无损备份与短期模拟运行——之后，这个“另一个自己”就准时出现在他的深层睡眠里，夜复一夜，重复着所有权声明和身份剥夺。

这很荒谬。他是季四光，启明星神经科技公司最年轻的首席科学家，“烛龙”之父，媒体宠儿，站在人类认知边缘的拓荒者。他的成就毋庸置疑，他的记忆连贯清晰。什么副本？无稽之谈。

他甩了甩头，试图把梦境残留的阴影甩出去，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玻璃，动作却猛地僵住。

杯子底下，压着一张对折的白色便签纸。

他睡前肯定没有这东西。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比噩梦带来的冰冷十倍。他手指有些发颤地拿起纸条，展开。

上面是一行打印体的黑色英文，简洁，残酷：

YOURLUCKYDAYSARENUMBERED.（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但还需要什么落款呢？这信息本身，就是最精准的署名。

季四光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冲到房间门口检查电子锁。屏幕暗着，他用力按了几下，毫无反应——断电了。他强行撬开外壳，看到里面几根关键根关键线路被一种极其专业的手法剪断，切口整齐。不是暴力破坏，是外科手术式的精确打击。

他跌跌撞撞冲进客厅，扑到家庭智能中枢的控制屏前。调取昨晚的安防日志——一片空白，被干净利落地抹除。回溯大门、窗户的所有传感器记录——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非法闯入警报。这套花费不菲、号称银行金库级别的安防系统，在昨夜变成了一个瞎子和哑巴，只对他一个人失效。

冷汗彻底湿透了他的睡衣。他扶着冰凉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这不是第一次了。

一周前，实验室核心区的监控录像捕捉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深夜用最高权限口令通过了三道安检门，进入了“烛龙”主机的隔离机房，停留了二十七分钟。第二天，团队在例行检测中发现中发现，意识上传接口的几个核心冗余校验参数被人为微调，改动幅度极小，目的不明，若非极端细致的交叉比对根本无法发现。当时他还以为是某个手下研究员操作失误，怕担责任偷偷修改了日志，大发雷霆之下加强了权限管理。

三天前，就是他收到匿名信息，警告他“系统不安全不安全”的那天下午，他家别墅的安保系统短暂离线了大约三分钟。供应商派来的工程师检查了半天，最终归结为一次“罕见的信号干扰”，保证绝无下次。

而现在，这张直接放在他卧室床头柜上的字条，将所有这些事件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

那个梦里的“他”，并不只存在于数字幻境。

季四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走进书房，反锁上门，从保险柜里取出自己的私人加密终端，接入了一个经过多重跳转的保密线路。

“是我，”他对电话那头说，声音因为紧绷而有些沙哑，“秦颂，我需要你。现在。来我家。”

秦颂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安保主管，前特种部队成员，背景干净，能力出众，最关键的是，值得信任。在眼下这个阶段，他能完全信赖的人，屈指可数。

不到二十分钟，秦颂就到了。他穿着简单的黑色战术夹克，身形挺拔，眼神锐利如鹰，迅速扫视了一遍混乱的卧室和被动过手脚的门锁、中枢系统。

“专业手法，内部人士干的。”秦颂检查完被剪断的线路，语气凝重，“对方非常了解这套系统的架构和漏洞。断电时机选在你深度睡眠周期，避开所有常规巡逻时段。这不是普通的恐吓或盗窃。”

“他在向我宣告主权，秦颂。”季四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把那张写着“YOURLUCKYDAYSARENUMBERED”的字条递给秦颂，“他觉得我偷了他的人生。”

秦颂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向季四光布满血丝的双眼：“季博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