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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跳如雷的生肖

谁动了我的时辰？

被天庭排挤贬为十二生肖末位后，

脾气火爆的猫神意外发现自己的成仙名额竟是被老鼠用卑鄙手段窃取的，

盛怒之下它闯入鼠族禁地大开杀戒，

不料此举竟是玉帝精心设计的陷阱——

“你越愤怒，离永世不得超生就越近。”

痛。

不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那种痛。那种痛，劈砍过无数妖邪的利爪尝过，被暗算留下的旧伤疤记得。记得。不，此刻啃噬着猫神墨影五脏六腑的，是一种更深邃、更屈辱的灼痛，源自神魂深处，像一块被投入滚油的神铁，滋滋作响，冒着不甘与怨愤的青烟。

这里是他的“府邸”——如果说这片位于天庭最边缘、灵气稀薄得近乎枯竭、连最低阶的扫洒仙童都不愿多待的碎星崖也能被称为府邸的话。狂风永无止境地呼啸，卷动着灰败的流云，撞击在光秃秃的岩石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殿内（如果（如果那几根歪斜的柱子撑起的破败穹顶也算殿的话）更是凄冷，尘埃是唯一的装饰，蛛网在角落里嚣张地编织着王朝。

墨影蜷在一张冰冷的石榻上，那曾经是他最心爱的墨玉蒲团，如今神力衰退，连维持其温润光泽都做不到了。他周身那原本流光溢彩、暗藏星辰的黑色皮毛，如今黯淡得像被雨水打湿的煤灰，只有脊背处还顽固地残存着几点极微弱的金芒，提醒着他并非凡物。但那金色也在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

又是一阵剧烈的抽痛，从尾椎直窜天灵盖。他猛地弓起身子，喉咙里压抑不住地滚出一声低吼，那声音嘶哑，破碎，带着血沫子的腥气。“呃啊……”

十二生肖正神之位已定。猪狗牛羊，鸡猴蛇马，甚至连那蠢笨的豚，那阴冷的虫，都有了都有了神职，得了敕封，享受下界香火供奉，灵气滋养。唯有他，墨影，曾在上古时期追随天帝征战四方，爪牙之下亡魂无数的猫神，被挤到了最后，成了那个可有可无的添头——“第十二位”，负责……掌管时辰的更替？哈！一个连三岁孩童都能看日晷知晓晷知晓的差事！一个分明是敷衍、是羞辱的闲职！

凭什么？

就因为他性子烈，不懂阿谀奉承？就因为他在最后一次评定大会上，看不惯某些家伙的嘴脸，直言顶撞了玉帝几句？

怒火再次不受控制地升腾，胃里翻江倒海，眼前阵阵发黑。他强撑着抬起前爪，那曾经能撕裂虚空的金钩指甲现在微微颤抖着，尖端萦绕着一缕极其细微、却让他心惊肉跳的黑气。蚀神咒的反噬又加剧了。这该死的诅咒，像跗骨之蛆，随着他每一次的情绪波动，尤其是愤怒，而疯狂滋长，啃噬着他的神力根基。

必须冷静。他对自己说。不能再动怒了。再怒下去，不等仇敌上门，自己就先要被这咒力焚成飞灰。

他闭上眼，试图运转那早已滞涩不堪涩不堪的本源功法，引导体内残存的力量对抗咒毒。意识。意识沉入一片混沌的内景，那里不再有璀璨星河流转，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雾霭，以及雾霭深处传来的、锁链拖曳的刺耳声响。

就在心神即将彻底沉沦于黑暗前的一瞬，一点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异样感应，像一根冰针刺入了他的识海。

不是蚀神咒的波动。也不是这片死地固有的固有的衰败气息。

那是一丝……极为熟悉，却又混杂着令他本能厌恶的味道的能量残余。很淡，淡到若非他曾与那能量的主人朝夕相处数千年，绝不可能分辨。像是某种啮齿类动物身上特有的、骚动而精明的气味，但又包裹在一层纯净的、本应属于更高层级存在的仙灵之光中。

是那只老鼠！金须！

墨影霍然睁开双眼，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两条危险的竖线，仅存的理智让他没有立刻咆哮出声。怎么会？金须的气息，怎么可能残留在他这座被遗忘的府邸深处？而且，那仙灵之光……

一个荒诞、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炸裂的脑海中闪现。

当年最终评定前，他状态突然莫名下滑……金须那时须那时异常的热络，送来的那些“滋补灵药”……还有，最后时刻，本该属于他的、象征着正式神位的“辰光印”，似乎有那么一刹那的模糊……

难道……

不！不可能！

他猛地摇头，想把这不切实际的猜想甩出去。可那丝混合着鼠骚味和纯净仙力的异样感应，如同鬼魅，缠绕不去。

怀疑一旦生根，便以惊人的速度汲取着他积压了数百年的怨毒与不甘，疯狂生长。

他需要证据。哪怕只是看一眼，确认一下！

这个念头一起，立刻压倒了所有对蚀神咒的恐惧。他挣扎着爬下石榻，四肢虚浮，脚步踉跄。走到殿外那片断崖边，下方是无尽的云海星河。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腥甜，调动起体内所剩无几、还算听话的那部分神力。

追踪溯源之术，他曾是此道高手。

指尖艰难地在空中划动，带起微弱的光痕，勾勒出一个残缺的古朴符文。神识如同无形的触须，小心翼翼地向着他记忆中西天门外、专门存放历代评定记录和部分神位印记备份的“鉴往阁”探去。

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顺利得甚至有些诡异。鉴往阁外围的防护阵法似乎比记忆中减弱了许多，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神识就如同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那片浩瀚如烟海的档案之中。

凭着那丝微弱的感应和对金须本质的了解，他的神识在无数光影流转的记录中穿梭，掠过牛神的憨厚、虎神的威猛、龙神的尊贵……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