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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拥而上的三大生肖

当众神的赌局沦为地狱订单

鼠、虎、猴三大生肖一夜之间获得神启：

只要吞噬掉其他十一种属相的人类，

就能在新时代成为唯一被供奉的神明。

次日清晨，

城市街头涌现出无数眼睛血红的变异者，

他们用利爪和獠牙撕扯着往日的亲友同事。

我躲在地下室监控里看到——

身为十二生肖之首的鼠王竟跪在我丈夫面前汇报：

“龙尊大人，清洗计划已完成三分之二。”

第一缕阳光没能穿透厚重的防爆窗帘，窗帘，但尖叫与撞击声却无孔不入。我把脸紧紧贴在冰冷的地下室监控屏上，呼吸在屏幕表面呵出一圈出一圈白雾。十六个分割画面，十六场人间地狱。

小区花园里，那个平时总笑眯眯给孩子们发糖的猴阿姨，正灵巧地攀在路灯杆上，细长的尾巴缠着金属柱维持平衡。她的下颌不自然地向前凸起，咧开的嘴里牙齿变得尖细密集。下面，几个模糊的人影惊慌跑过，她猛地一蹿而下，速度快得只剩一道黑影，接着便是刺破耳膜的惨嚎。

街角便利店，平日温吞的虎大叔，此刻体型似乎膨大了一圈，粗壮的指关节暴突，指甲弯曲如钩，轻易就撕开了卷帘门。里面躲藏的人被他一个个拖出来，那动作不像捕食，更像……拆卸玩具。鲜血泼洒在“欢迎光临”的电子招牌上，猩红刺眼。

还有老鼠。到处都是老鼠。不是那种肮脏的下水道生物，是人——曾经是人——他们身形佝偻，四肢，四肢着地，移动时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潮水般从各个角落涌出，扑向任何活动的非同类。他们的眼睛，在所有画面里，都闪烁着同一种不详的、疯狂的血红。

我的手死死抠住控制台的边缘，指甲几乎要劈开。恐惧像冰水，从头顶浇灌到脚底，冻结了每一寸肌肉。世界在一夜之间疯了。而我，林薇，被困在这个地下二十米深的避难所，靠着丈夫陈默——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连吵架都不会大声的男人——一手打造的堡垒，苟延残喘。

他一周前把我送来这里，说是公司有紧急封闭项目，环境，环境绝对安全，物资充足，最多待三天就来接我。他的吻别轻柔得像羽毛，眼神里却有我当时读不懂的复杂暗流。“流。“薇薇，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不要出来，相信我。”他反复叮嘱。

我信了。所以我此刻还活着，看着外面活生生的人间变成屠宰场。

时间在恐惧中粘稠地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几个小时？或者只是一只是一刻钟？主屏幕上，对应着地面别墅客厅的那个摄像头画面，突然有了异动。

门无声滑开。

首先涌入的是那些血眼的鼠辈。它们不是爬进来的，而是近乎飘忽地涌入，然后齐刷刷地分列两侧，匍匐在地，尖嘴紧贴地毯，姿态是绝对的谦卑与顺服。

紧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他的躯干勉强保持着人形，但脊柱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使他无法完全直立。浑身覆盖着灰黑色的、油腻反光的短光的短毛。鼻子和嘴巴向前突出，触须从鼻翼两侧翼两侧颤动着探出。一条长而无毛的肉色尾巴拖在身后，缓慢地摆动。

这是……“鼠王”？那个在混乱伊始，通过某种未知频率向所有“同胞”发出指令的存在？陈默私下截获并破译的信号里，如此称呼它。

他来到客厅中央，停下。那双红豆般的血红眼睛，望向虚空中的某一点某一点，那里本该空无一物。

然后，这个怪物，这个率领着亿万疯狂子民掀起灭世狂潮的鼠类始祖，缓缓地，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前肢（或者说前爪）触地，额头深深叩了下去。

监控拾音器将他那尖细、谄媚又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清晰地送进我的耳朵：

“龙尊大人，‘清洗’计划……”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或者说，压抑着本能的兴奋，“……已顺利完成三分之二。”

龙尊？

清洗计划？三分？三分之二？

每一个词都像重锤，砸得我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我猛地捂住嘴，阻止那股冲上喉头的酸涩液体。

镜头视角微微调整了一下。显然，操控摄像头的人——或者说，存在——做出了反应。

鼠王的正前方，那张我和陈默一起挑选的、铺着柔软羊绒垫的单人沙发上，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

一个身影由虚转实，安稳地坐在了那里。

笔挺的深色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交叠的双腿显得从容不迫。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膝盖上。往上，是一张我熟悉到刻入骨髓的脸。

陈默。

我的丈夫。那个会在雨天跑过三条街给我买烤红薯，会因为我半夜一句想吃火锅就爬起来翻冰箱，会在每个清晨给我一个薄荷味早安吻的陈默。

此刻，他脸上没有惯常的温柔，也没有丝毫面对末日惨状的波澜。只有一片深海般的平静，以及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居高临下的漠然。仿佛脚下匍匐的不是恐怖的妖魔首领，眼前监控画面里的血肉横飞也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

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目光甚至没有落在卑微的鼠王身上，反而像是穿透了墙壁，落在了更遥远的地方。

“虎族与猴群的进展，比预期稍快。”鼠王赶紧补充，声音愈发小心翼翼，“只是……部分区域的抵抗比预想顽强，尤其是‘牛’与‘马’的遗族，集结了一些幸存者，躲在几个坚固据点里……”

“蝼蚁之困。”陈默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质的冷硬，敲打着寂静的空气，“时限一到，清理干净。我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