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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朵夏尔

最后的朵夏尔

为躲避帝国对“心灵异能者”的清洗，

我伪装成普通人在边境小镇生活十年，

直到追捕者出现那刻我才明白：

镇上每个人都知道我的秘密——

他们默默保护了我十年，

只因为我是因为我是世上最后一个“真正的朵夏尔”，

承载着早已被遗忘的和平与救赎力量。

十年来，阿雅学会了用寂静填饱肚子。

这里的静，与记忆里那座总是嗡鸣不休、悬浮车流如彩色血管的城市截然不同。铁砧镇的静是有重量、有纹理的。它像一块浸透了凉水的厚布，沉甸甸地覆盖在粗糙的木屋、满是车辙的泥街，以及远方那片终年萦绕着萦绕着灰紫色雾霭的锈蚀林上。只有在老汤姆的铁匠铺里，这种静才会被打破——不是被他那柄敲打烧红金属的小锤，那声音清脆、孤单，反而衬得四下更空；而是；而是偶尔响起的风铃，挂在店铺歪斜的门廊下，用几声零丁的碎响，度量着漫长而无所事事的午后。

阿雅就坐在门廊阴影里的一张矮木凳上，指尖沾着冰凉的露水，慢慢擦拭着一把刚送来的送来的剪羊毛的铁钳。钳口钝了，布满陈年的油污和毛屑。她的动作很慢，刻意，刻意模仿着镇上妇人那种带着点倦意的从容。目光。目光低垂，落在生锈的金属上，耳朵却像最灵敏的雷达，捕捉着街道上传来的每一种声响：酒馆老板洛根粗哑的笑骂，几个孩子追逐一只瘸腿机械狗的喧闹，还有远处矿井方向传来的、沉闷而有规律的钻探声。

她在听。一直在听。听那些不属于铁砧镇日常节奏的动静——能量武器轻微的轻微的充能嘶鸣，军用靴底踩踏地面的整齐划一，或者任何一丝过于锐利、带着帝都那种冰冷效率的询问口音。

没有。十年来，一直没有。

直到今天。

日头西斜，把锈蚀林扭曲的枝干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镇中心的尘土广场上。就在这时，一种异样的震动顺着地面传来，极其微弱，但阿雅擦拭铁钳的手指瞬间僵住。那不是矿上的重型机械，也不是镇上那几辆老掉牙的运输卡车的引擎喘息。这是一种更低频、更稳定的震颤，属于经过良好保养的悬浮系统。

她抬起头。

两辆通体漆黑、线条硬朗的轻型装甲悬浮车，像两条沉默的幽灵鱼，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铁砧镇的入口。它们甚至没有扬起多少灰尘。车门向上无声开启，下来六个人。统一的深灰色制服，肩章是简化了的帝国鹰徽，腰间配着枪套，鼓鼓囊囊，显然是实弹装备而非镇上治安官佩戴的那种象征性的电击棒。为首的是一个高个子女人，短发一丝不苟，不苟，面容冷峻，眼神像探照灯一样扫过简陋的街道、斑驳的木屋，以及每一个因为惊愕而停下手中活计的镇民。

清洗者。帝国。帝国心灵净化部队的外勤人员。他们还是来了。

阿雅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然后又疯狂地加速奔涌，冲击着她的耳膜。心脏在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鼓。她能感觉到皮肤下的某种东西开始苏醒，像冬眠的蛇感知到春天的暖意，躁动不安，想要挣脱这十年的束缚。她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指甲陷进肉里，用疼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动用能力，绝对不能。哪怕是最细微的精神力涟漪，在这些受过专门训练、可能携带敏感探测仪的猎犬面前，也无异于黑暗中的灯塔。

她低下头，将几乎要溢出恐惧的眼神重新藏回阴影里，手中的手中的抹布无意识地反复擦着同一个地方。大脑飞速运转。逃？怎么逃？锈蚀林地形复杂，但对方有悬浮车悬浮车。躲？小镇就这么大，能躲到哪里去？十年前，她从帝都那个充斥着消毒水气味和绝望惨叫的研究所逃出来，像个折断翅膀的鸟儿跌跌撞撞闯入这片被视为文明边缘的废土，是老汤姆，这个寡言少语的铁匠，收留了她，了她，给了她一个名字，一个身份。十年来，她是阿雅，铁匠铺的帮工，一个手脚还算麻利、性格、性格有些孤僻的普通姑娘。

可他们终究找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铁匠铺前。冰冷的冰冷的阴影笼罩了阿雅。

“抬起头。”是那个女队长的声音，没有起伏，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阿雅慢慢地，依言抬头，脸上努力维持着镇民见到陌生大人物时应有的、混杂着敬畏和茫然的呆滞表情。

女队长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又扫过她沾满油污的围裙和粗糙的手，似乎没发现什么特别。“我们在找一个女人。”她拿出一块便携光屏，上面投射出一个少女的立体影像，黑发，肤色苍白，眼神锐利，带着一股未经世事的倔强。那是十年前的阿雅，或者说，是代号“7号实验体”的朵夏尔。“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可能具备一些…不寻常的能力。见过吗？”

阿雅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她用力摇头，嘴唇翕动，发出干涩的声音：“没…没见过。”

女队长盯着她，那双眼睛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视灵魂。阿雅感到一股微弱的、试探性的精神压力，像一根冰冷的针，试图刺探她的意识边缘。她竭尽全力收缩着自己的精神力场，把它们紧紧压制在灵魂的最深处，模拟出普通人面对未知威胁时的混乱思绪和纯粹生理性的恐惧。

几秒钟后，那股压力消失了。女队长似乎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反应，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就在这时，酒馆老板洛根挺着他那个标志性的啤酒肚，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半空的酒瓶，脸上堆起憨厚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