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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妹妹总缠着我

她总是穿着校服出现在我的篮球场边，喊我“哥哥”。

直到某天她踮脚在我耳边说：“假装是我男朋友好不好？”

我笑着拒绝：“小屁孩别闹。”

当晚她就拉着我最好的朋友宣布：“我们在一起了。”

下午四点的阳光斜穿过体育馆高窗，在锃亮木地板上切出几块晃眼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运动鞋摩擦地面的吱嘎声、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还有少年人身上蒸腾出的、带着洗衣液淡香的汗味。

又一记三分空心入网，周屿甩了甩湿漉漉的额发，准备去捡球。

“周屿哥——！”

清凌凌，脆生生，像颗小石子投入这片属于男性的、汗涔涔的空气里，激起一片心照不宣的低笑和口哨。

周屿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林晚晚。他铁哥们儿林晟的亲妹妹。

这姑娘几乎成了他们球队训练的固定背景板。他总是穿着那身洗得有些发旧的蓝白校服，宽宽松松罩着单薄的身架，怀里抱着个浅蓝色的保温杯，安安静静坐在场地边的长凳上。目光跟目光跟黏了胶水似的，牢牢粘在他身上。

周屿弯腰捞起滚到场边的篮球，转过身。林晚晚已经跑到他跟前，仰着脸看他，眼睛亮得惊人，汗水把她额前的额前的几缕碎发黏在光洁的皮肤上。

“给你的，”她把保温杯保温杯往前一递，“冰镇的酸梅汤，我放了很久才这么凉的。”

周围队友的起哄声更响了。“哟，屿哥，待遇不错啊！”“就是，咱们，咱们怎么就没人送水呢？”“晚晚妹妹，也给我们带一杯呗？”

周屿有点无奈，更多的是习惯性的纵容。他接过他接过杯子，拧开喝了一口。冰凉酸甜的液体滑过喉咙，确实解渴。“谢了，晚晚。不过下次别专门跑一趟，我们训练完自己买水就行。”

“顺路的。”林晚晚抿嘴笑，颊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视线在他淌着汗珠的锁骨和脖颈上飞快地转了一圈。

训练结束，人群散去。周屿拎着自己的背包和水杯往外走，林晚晚像条小尾巴，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半步。

“周屿哥，你刚才那个后撤步跳投真帅！”

“周屿哥，明天周末你还来练球吗？”

“周屿哥，我妈说让你晚上来家里吃饭，做红烧排骨。”

周屿一一应着，语气温和，但带着明显的距离感。走到岔路口，他停下脚步：“行了，赶紧回家写作业去，别老在外面瞎逛。”

林晚晚却突然往前凑了一步。

傍晚的风带着夏末的燥热吹过，女孩身上淡淡的、像是茉莉花味的花味的洗发水香气钻进鼻腔。她踮起脚尖，温热的气息猝不及防地拂过他的耳廓，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带着点孤注一掷的颤抖：

“周屿哥……假装是我男朋友，好不好？就一次。”

周屿身体瞬间僵住，几乎是本能地往后撤了半步，拉开距离。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孩，校服领口下纤细的脖颈似乎一折就断，那双总是盛满星光的大眼睛里，此刻翻涌着他看不懂的、过于浓烈的浓烈的情绪。但他没细想，只觉得是小孩家不知轻重的玩闹。

他扯动嘴角，抬手习惯性地想揉揉她的头发，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却发现这个动作在此刻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手在半空生硬地拐了个弯，落在了自己的后颈上揉了揉。

“瞎说什么呢？”他刻意他刻意让声音显得轻松，带着兄长式的调侃，“小，“小屁孩别闹，好好学习。快回家去。”

林晚晚仰着脸仰着脸看了他几秒钟，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燃尽的星火。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抿紧了嘴唇，转身走了。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长，那身蓝白校服在暮色里显出几分孤单。

周屿看着她走远，心里莫名地掠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就被归类为“小姑娘脸皮薄被拒绝了不好意思”。他没太在意，转身朝自家方向走去。

晚上，周屿洗完澡出来，手机正嗡嗡震个不停。抓起来一看，是他们几个死党的微信群，消息已经刷了几百条。他皱着眉点开，手指滑动屏幕。

最开始还是正常的插科打诨，直到有人甩了一张照片。

拍摄地点像是在KTV的包厢的包厢，光线迷离昏暗。照片中央是两个人。一个是一个是林晚晚，她已经换下了校服，穿着一件从没见她穿过的黑色修身连衣裙，衬得皮肤愈发白皙。另一个，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最好哥们儿，陈默。林晚晚紧紧挽着陈默的手臂，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仰头看着他笑，那笑容灿烂、直接，带着一种宣告般的意味。而陈默，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只是微微低着头，任由她抱着。

底下炸开了锅。

“卧槽？？？什么情况？！”

“默哥和晚晚妹子？？？我没看错吧！”

“@陈默@林晚晚出来交代！什么时候的事？”

“难怪晚晚以前老来看我们打球，合着是看默哥啊！”

“可以啊默哥，不声不响把咱妹拿下了！”

周屿盯着那张照片，感觉血液嗡地一下冲上了头顶。屏幕的光刺得他眼睛发疼。林晚晚那依恋的姿态，陈默那默认的神情……还有群里那些恍然大悟的调侃，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视网膜上。

他猛地想起黄昏时分，体育馆外，女孩踮起脚尖在他耳边的低语，和她眼中熄灭的光。

原来……那不是玩笑？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攫住了他。他手指僵硬地往下翻，看到有人@了他：“@周屿屿哥知道内情不？瞒得够紧啊！”

他知道他应该说点什么，打个哈哈，开句玩笑，就像平时一样。但他打不出字。喉咙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