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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学生的生活日常

学神说他只想当咸鱼

期中考试前一天，班里转来个沉默寡言的女生。

她总是坐在角落画画，成绩单上的名字稳居倒数。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内向的“艺术生”。

直到那次全校数学竞赛，

她只用十分钟交卷，却在颁奖台上被念出满分第一名的名字。

更震惊的是，她的画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我们看不懂的高等数学公式。

期中考试像一片沉甸甸的、铅灰色的云，压在初三（二）班每一个人的头顶。头顶。空气里漂浮着粉笔灰和一种焦躁不安躁不安的气息，翻动书页的哗啦声、中性笔按动的咔哒声，混合着若有若无的叹息，构成了考前最后一天的主旋律。

就在这片压抑之中，班主任李老师——一个总爱把衬衫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身形瘦削得像根标尺的中年男人——领着一个女生走进了教室。“同学们，安静一下。这位是新转到我们班的同学，姜惜。”

所有的脑袋都抬了起来。

站在讲台上的女孩，很瘦，穿着洗得有些发旧的白色棉布连衣裙连衣裙，裙摆刚到膝盖。她低着头，浓密微卷的黑发垂下来，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没什么血色的尖色的尖俏下巴。她双手紧紧抱着一个深蓝色的硬壳画本，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大家好。”声音很小，像蚊蚋，刚一出口就消散在沉闷的空气里。她甚至她甚至没有抬头看台下一眼。

李老师习惯性地推了推他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终落在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空位上。“姜惜，你先坐那里吧。”

那个位置，是教室里的孤岛。窗外是高大的悬铃木，枝叶繁茂，光影斑驳地投进来，让那片区域总是显得比其他地方幽暗几分。

姜惜低着头，几乎是贴着墙根，快速地移动到了自己的新座位，轻轻拉开椅子坐下，然后将那个深蓝色的画本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也没有看向任何一位新同学。

前排的几个学生交换了一下眼神，带着点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审视。很快，这种好奇就被即将到来的考试压力冲淡了。下课。下课铃一响，几个男生抱着篮球冲出教室，女生们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着练习册上的难题蹙眉。

“哎，看见没？那个新来的。”扎着马尾着马尾辫的陈璐用笔帽捅了捅同桌周晓芸的胳膊，压低声音，“感觉好奇怪，一句话都不说。”

周晓芸扶了扶厚厚的眼镜片，她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此刻正对着一道二次函数题函数题苦大仇深：“谁？哦，她啊……啊……估计是哪个学校转来的艺术特长生吧？看她一直抱着画本。”

这个推测很快就被大家默认接受了。毕竟，在那个以分数论英雄的重点中学，“艺术生”三个字背后，往往隐含着“文化课不太课不太行”的潜台词。而且，姜惜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得像一团模糊的影子。

接下来的几天，她完美地印证了大家的判断。上课时，她要么望着窗外出神，视线黏在摇曳的树影或者影或者偶尔飞过的鸟雀身上；要么，就是埋首在那本深蓝色画本上，纤细的手指握着2B铅笔或一支普通的黑色水笔，不停地涂抹勾勒。她从不主动回答问题，被老师点到名时，会慌乱地站起来，依旧是那细弱的声音，含糊不清地说一句“我不知道”，然后迅速低下头，长发重新成为她的屏障。

她的第一次亮相是在物理课上。年轻的物理老师满怀期待地看着这个新生，提了一个关于电路的基础问题。姜惜站起来，沉默了很久，久到空气都快凝固了，才用几乎听不见的音量说：“老师，我…我不会。”那一刻，教室里响起几声极力压抑的嗤笑。物理老师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挥挥手让她坐下了。

这种情况在后来的化学课、英语课上重复上演。于是，一个清晰的形象在（二）班形成了：姜惜，一个沉默、孤僻、成绩恐怕一塌糊涂的艺术生。她是班级生态圈里最不起眼的那种存在，仿佛随时会被遗忘在那个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

直到第一次月考成绩公布。

长长的榜单贴在教室后面的墙壁上，前面挤满了黑压压的脑袋。惊呼声、叹气声、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周晓芸毫无悬念地排在年级第三，班级第一。她的目光习惯性地从上往下扫，寻找着自己那几个竞争对手的名字。视线一路下滑，滑过中游，滑向底部，然后，在一个名字上顿住了——

姜惜。总分287分。班级排名48，年级排名稳稳垫底。

周围已经有细碎的议论声响起。

“我的天，这么低？”

“果然是艺术生啊……”

“听说她上课天天画画，能考好才怪。”

“嘘，小声点……”

周晓芸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优越感，还有一点点……大概是同情？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角落。姜惜正侧着头看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在摊开的画本边缘划动着，似乎身后那张决定“命运”的成绩单，与她毫无关系。那种彻底的漠然，比任何沮丧或哭泣都更让人感到隔阂。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流淌。期中考试的阴云散去不久，另一件大事占据了校园话题榜的首位——全市中学生数学联赛的校内选拔赛。这是学校里一年一度的重要赛事，关乎荣誉，也直接联系着中考的加分资格。公告一出，各个班级的数学尖子们都摩拳擦掌，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

（二）班的数学老师，也是竞赛辅导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