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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高考不理想父亲让他学

考砸后，我爸让我学开灵车

高考放榜那天，我颤抖着点开查分页面。

385分。

父亲扫了一眼屏幕，沉默地推给我一本《殡葬服务资格证考试指南》。

“既然考不上大学不上大学，就去学怎么送人最后一程。”

直到我亲手为校花遗体化妆时才发现——

那个曾经嘲笑我废物的她，正静静躺在我的工作台上。

查分页面的进度条像垂死病人的心电图，抖一下，停三下。

李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四个月牙形的白痕。喉咙发干，胃里那点晚饭早已消化殆尽，只剩下一团冰冷的、沉甸甸的东西坠在那里。他能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电视广告夸张的笑声，更显得自己房间里死寂一片。鼠标被手心沁出的汗出的汗弄得滑腻不堪。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用力点了下去。

数字弹出来的瞬间，时间好像停滞了。385。鲜红的，刺眼的，带着某种终极宣判意味的数字。

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世界褪成一片单调的白噪。先前设想过的无数种可能——超常发挥、勉强过线、甚至只是差一点点——在这一刻被这三个数字碾得粉碎。他甚至能想象出班主任老张看到这个分数时，那副恨铁不成钢又夹杂着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知道在电脑前僵坐了多久，直到房门被轻轻推开。

李建军没说话，只是走到儿子身后，目光落在屏幕上那片触目惊心的惊心的红上。他没有像别的家长那样暴怒、质问或是颓然瘫倒，甚至连一声叹息都没有。他的脸像是用老家后山那种灰白色的石头刻出来的，每一道皱纹都透着冷硬。他就那么站着，看了足足一分钟，看得李默后背的寒毛都要竖起来。

然后，他转身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本蓝色封皮的书，挺厚。他把它放在鼠标旁边，动作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殡葬服务资格证考试指南》。

深蓝色的封皮，几个白色宋体字方方正正方正正，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森然。

李默的眼珠动了动，视线从那个耻辱的分数，缓缓移到这本书上。喉结上下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着父亲，希望能希望能从那片石头上看出点什么，愤怒？失望？或者只是一场恶劣的玩笑？

什么都没有。李建军的眼神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

“既然考不上大学，”父亲的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砸在李默心上，“就去学点实在的，送人最后一程。”

说完，他不再看儿子，也不看那个分数，分数，径直走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李默盯着那本书。殡葬。服务。资格证。每一个词都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神经。他猛地抬手，想把书扫进桌底的垃圾桶，手臂挥到一半，却僵硬地停住了。那385分的红光，似乎映在了深蓝色的封皮上。

他最终没有扔掉它。几天后，当母亲小心翼翼的安慰和亲戚们或真或假的关心都让他倍感窒息时窒息时，他鬼使神差地翻开了第一页。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替他叹息。

理论，流程，法规……还有，遗体处理。黑白图片和冷静的文字描述着一个个他从未想象过的场景。他看得头皮发麻，几次想要合上，但一种近乎自虐的情绪撑着他往下看。也许父亲是对的，他这个废物，也只配和……

不，不能再想。

报名，上课，都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完成。培训学校在一个偏僻的老城区，教室里总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混合着其他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同学里多是些中年男女，神色，神色木然，谈论起防腐、整容、火化这些词汇，就像讨论菜市场猪肉的价格一样平常。李默缩在角落，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实操课是他最难度过的关卡。第一次接触模拟遗体（一种高度仿真的仿真的模型），他的手抖得连最基本的清洁都无法完成。指导老师是个姓王的老头的老头，干了一辈子这行，脸上没什么肉，颧骨很高，眼神锐利得像能刮骨头。“怕？”老王瞥了他一眼，声音嘶哑，“活人才麻烦，死人最安静。”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压抑和麻木和麻木中交替。他开始熟悉那些工具的名称和作用，知道如何使用化妆笔掩盖非正常的肤色，如何让因为痛苦而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尽可能恢复安详。他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屏蔽周围大多数声音，包括家里母亲欲言又止的担忧和父亲永远不变的沉默。

偶尔，他会听到高中同学的消息。谁谁去了名牌大学，谁谁准备复读，谁谁出了国。班级群里热闹非凡，分享着崭新校园的照片，吐槽着奇葩的室友。他一直潜水，从不发言。他的名字，连同那个385分，似乎已经成了那段历史里一个不愿被提及的注脚。

只有一次，他看到有人提到了林姝玥。照片上的她在新生晚会上拉着小提琴，灯光打在她身上，依然那么耀眼，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底下是一排排的点赞和赞美之词。李默飞快地划了过去，心脏某个地方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想起了那个午后，她抱着作业本从他桌前走过，轻飘飘留下一句：“李默，你就不能稍微努力一点吗？看着你都觉得累。”当时他涨红了脸，把头埋进了臂弯。

理论知识考完，面临实习分配。成绩好的优先选择殡仪馆、大型陵园，而他这种吊车尾的，毫无悬念地被分到了城郊结合部的“永安殡仪服务中心”。一个名字听起来很安宁，实际又旧又小，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