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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穿内裤上班

上司总怀疑我没穿内衣

公司新来的总监是个心理学博士。

他第一天就盯着我的裙子说：“你今早犹豫了三次才穿上内裤。”

我吓得咖啡洒了一身。

因为他完全说对了——这是我“解放天性”的第八天。

更可怕的是，他接着在晨会上说：

“人类被织物束缚了本能，比如…林小姐此刻正在验证这个理论。”

全会议室的人都看向我的空荡荡的裙子。

梁景明走进来时，办公室里原本细微的键盘敲击声和交谈絮语，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骤然低了下去，只剩下中央空调卖力吞吐的、略显沉闷的气流声。

林薇正埋头跟一份漏洞百出的项目报告较劲，指尖愤指尖愤愤地敲着桌子边缘，并没立刻注意到这变化。直到。直到一片质感极佳的深灰色西裤面料映入她低垂的眼帘，停在她工位旁。

她下意识抬头。

首先注意到的是身高。男人很高，站着俯视坐着的她，带来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然后是他一丝不苟的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没有系领带，衬衫，衬衫第一颗扣子随意敞着，消解了些许正式感，却添了几分难以捉摸的随性。最后，是他的眼睛。镜片后那双眼睛，颜色很深，目光平静，甚至称得上温和，但里面没有任何初来乍到的探寻或客气，只有一种纯粹的、专注的观察，像研究显微镜显微镜下的切片。

林薇认出了这张脸——人事部提前一周群发的邮件里，反复强调过的新任创意总监，梁景明。附带的简历光彩夺目，其中最显眼的是他那心理学博士学位。

“林薇？”他？”他开口，声音不高，音色醇厚，吐字异常字异常清晰。

“是我，梁总监。欢迎您……”林薇赶紧站起身，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心里却有点打鼓。大佬莅临，第一站是她这个小虾米的工位？

梁景明微一颔首，算是回应了她的欢迎词。他的视线在她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秒，随即不着痕迹地向下，极快地扫过她今天穿的及膝A字裙。

就那么一眼，快得几乎让林薇以为是错觉。

然后，他用那种谈论今天天气是否晴好的平淡口吻，清晰地说道：“你今天早上，在决定是否要穿上内裤这件事上，至少犹豫了三次。”

“……”

空气凝固了。

林薇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高速飞行的棒球迎面击中头骨，所有思维瞬间罢工，一片空白。脸颊上的血液轰然上涌，烫得能煎鸡蛋。紧接着，一股冰凉的寒意顺着脊椎骨急速爬升，让她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打个哆嗦。

他怎么会……？

巨大的惊骇让她手猛地一抖，右手握着的、刚喝了一口的马克杯彻底背叛了她。温热的棕色液体泼溅出来，毫不留情地在她地在她白色的雪纺衬衫上晕开一大片难堪的污渍，黏腻湿凉的感觉立刻透过布料贴上皮肤。

杯子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呜咽，剩余的咖啡洇湿了一小块地毯。

混乱中，她撞开了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整个开放办公区办公区鸦雀无声。所有假装工作的同事们都停下了动作，目光或直白或隐蔽地聚焦过来，带着各种意味不明的探究。那些眼神像细密的针，扎在她裸露的胳膊和脖颈上。

梁景明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随口问了句“吃了吗”。他甚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抽纸巾擦拭衣服，看着那褐色的水迹在白色在白色布料上越擦越扩散。

“看来我说中了。”他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既不是得意，也没有嘲讽，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林薇的手指僵在原地，擦拭的动作再也进行不下去。承认？打死也不能。否认？在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穿一切的眼睛面前，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可笑。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梁景明并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九点半，大会议室，全体会议。”他通知了一句，目光终于从她狼狈的身上移开，转身，迈着平稳的步伐走向他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留下一个挺拔而莫测的背影。

他一离开，那股，那股笼罩在工位上方的低气压骤然解除，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窃窃私语和明目张胆的打量。隔壁工位的赵姐凑过来，压低声音，眼里闪烁着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薇薇，怎么回事？梁总监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吓成这样？”

林薇胡乱地摇着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没什么，我不小心而已。”她匆匆蹲下身子捡起杯子，借口去洗手间清理，几乎是落荒而逃。

躲在隔间里，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林薇的心脏还在疯狂擂鼓。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裙摆之下的空荡，那种无拘无束的、微妙的自由感，此刻变成了灼人的烙铁。

他猜对了。一字不差。

这已经是她不穿内裤上班的第八天。起因是读了那本畅销书《身体的囚笼》，作者大肆批判现代文明对人类身体，尤其是女性身体的无形束缚，认为最贴身的衣物是最彻底的规训与压抑之一。一开始觉得是哗众取宠，可某个加班的深夜，疲惫不堪的她被这种论调莫名击中，决定尝试一下所谓的“解放天性”。

前七天，感觉微妙而新奇。有一种打破禁忌的快感，走在路上，坐在办公椅上，感受着气流直接的、毫无阻隔的触碰，确实带来一种异样的轻松和自在，仿佛甩脱了一层看不见的枷锁。她小心翼翼，自认掩饰得很好，没人能看穿她及膝裙下的秘密。

可这个梁景明……

他怎么知道的？仅仅是观察？心理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