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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体研究

XINWENAIHAOZHE（2024·2）

走向消弥的技术：人机交互界面的媒介考古

□李欣朱红喆

【摘要】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人机界面——人与计算机发生信息交流的场所，随

着科技经历了四个时期的变迁，如今智能计算机已经能够响应触觉、听觉、视觉等多种人类

感知方式并且与人进行信息交流。随着元宇宙的发展，界面将在生活中无处不在，将人们

包裹于界面之中，身体逐渐成了人机交互通道的中心要素。梅洛-庞蒂的知觉现象学为身

体知觉的经验性提供了理论基础，结合媒介考古学的方法对人机界面的变迁历史进行考

察，可以发现正是人的身体经验左右了人机界面的发展方向，人机界面的发展呈现出完整

的人试图找回与世界接触的最本真的感觉过程。

【关键词】人机界面；媒介考古；知觉现象学

梅洛-庞蒂在《知觉现象学》中的第一句话就指1989年，德国学者西格弗里德·齐林斯基在他的

出人类“所有的努力都在于重新找回达到与世界直著作《视听：电影、电视交互的历史》中正式将媒介考

接原初的接触，同时赋予这种接触以哲学地位”，而古学（mediaarchaeology）这一概念提出并运用，将

人机界面的发展呈现出完整的人试图找回与世界接福柯的知识考古作为媒介考古提出之初的元方法。

触的最本真的感觉过程。现代汉语中的“界面”作为虽说媒介考古学这一词中有“考古”二字，但并非是

舶来词流入中国，最开始的意义是物体与物体之间普世意义上去历史遗迹中进行现场探勘，而使用类

的接触面。随着媒介的普及，界面成了信息传受双似福柯“知识考古”的方法，是一种福柯式的历史观。

方进行交流必不可少的中介。“界面”被界定为“信息齐林斯基借用了地质学中“深层时间”的概念，他

传播者和信息接收者之间关系赖以建立和维系的接主张研究和挖掘媒介的深层时间并且考察它在“水

触面，包括呈现信息的物质载体的硬件（硬界面）和平”和“垂直”上的发展。齐林斯基也为后来的媒介考

[1]

支撑信息系统运行的软件（软界面）”。世界上第一古学者的研究奠定了基调，即考察在媒介发展史上并

台个人计算机XeroxAlto的诞生，催生了人机界面未处于主流地位的偏僻媒介并且探索它们的意义，而

（HumanMachineInteraction）一词，专指人与计算考察对象的范围包括了荧屏、光学玩具这样的实体媒

机进行信息交换与交互的中介。数字媒介相比传统介，也包括了软件、程序、虚拟机器这样的数字媒介。

媒介拥有更强的整合能力，并且推动着媒介向以数2009年的文章《走向媒介本体论》对基特勒的思

字界面为核心的融合媒介方向转变。在一定意义想进行了溯源并将媒介与本体论链接了起来。有学

上，人类媒介传播的历史，就是一部不断优化媒介界者将“第一人称镜头”的出现与在电影、游戏中的变

面以更好地满足受众需求并提升信息传播能力的历迁，用以回应当下的媒介融合议题（车致新，2020）；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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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本文采取媒介考古学的研究路径，考察人机界有人运用福柯的知识考古学方法，分析人类思维模式

面的变迁过程。有助于我们理解人机界面的物质的非连续性和阐释位置的流动性（陈卫星，2021）。

性，理解人机交互界面如何导致人类的认知方式变身体作为人机交互过程中的指令主体，既是对

化以及它是如何在技术变迁中影响人们的社会文化计算机而言的肉体接口，也是我们拾取信息的终

与实践，链接界面发展的历史与未来。端。梅洛-庞蒂的生成式经验观强调了感知与身体

的重要性，为人机交互的具身性提供了理论基础。

一、媒介考古学视域中的界面学者崔中良梳理了梅洛-庞蒂的知觉现象学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