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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校园生活

被全校抵制后，学神教我掀桌子

年级第一的顾言突然开始上课睡觉。

老师叫他回答问题，他闭着眼说出三种解法。

我偷偷在他抽屉里放了提神饮料和匿名纸条：“加油”。

第二天他当众把饮料扔进垃圾桶：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差生的怜悯。”

全班鸦雀无声，看着我这个年级第二百三十七名。

那天起，我发誓要让他付出代价。

初夏的风带着倦意，懒洋洋地拂过高三（九）班的窗口，吹不散满室凝滞的沉闷，只有粉笔磕碰黑板的哒板的哒、哒声，像在为这昏昏欲睡的时间打着节拍。就在这片混沌里，教室，教室后排那个始终挺直的脊背，第一次，毫无征兆地弯折了下去——年级第一的顾言，睡着了。

他的侧脸压在摊开的《高等数学》书页上，碎发遮住了部分额头，呼吸清浅，在一片低垂的脑袋中，这本不显眼，可他是顾言。那个永远坐姿如钟，眼神清醒锐利得能刺破任何迷障的顾言。窃窃私语声开始在空气里蠕动，像潮湿角落里生出的菌类。

数学老师“陈老头”扶了扶厚厚的眼镜片，视线精准地钉在那个方向，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终于忍不住，粉笔头带着风声，“啪”地砸在顾言前额的桌面上，弹跳一下，落进堆满卷子的桌肚。

“顾言！说说这道题的思路！”

所有困顿瞬间被驱散，几十道目光齐刷刷聚焦。后排有几个男生交换着看好戏的眼神。

顾言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没有立刻抬头，也没有惊慌，只是缓缓地，用一种近乎优雅的迟缓，直起了身子。他甚至没有完全睁开眼，浓密的睫毛覆下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却清晰无误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常规解法用拉格朗日乘数法，构造辅助函数求条件极值。第二种，几何意义，可以转化为点到平面的距离，用向量用向量投影。第三种，”他顿了顿，像是从记忆深处打深处打捞出什么，“题目约束条件对称，可以用柯西不等式直接放缩，三步出结果。”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的蝉外的蝉鸣不识趣地嘶叫着。

陈老头的脸色从铁青转向一种复杂的、被打扰了权威却又无法驳斥正确答案的憋闷。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无力地挥挥手：“……坐下吧，注意听讲。”语气干巴巴的。

那一刻，我看着顾言重新趴回去的背影，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那不是属于优等生的傲慢，那背影透出的，是一种更深、更沉的疲惫，仿佛所有的所有的精力都在刚才那几句话里燃烧殆尽了。鬼使神差地，午休时，我溜进小卖部，挑了一罐最贵的进口提神饮料，冰镇的铝罐壁很快沁出水珠，濡湿了我的掌心。又撕下一张便利贴，蓝色的，画着一个简单的笑脸，下面写了两个字：

“加油。”

字写得歪扭，我刻意用了左手。

趁教室里空无一人，我把那份微不足道的“燃料”和那张匿名的勇气，飞快地塞进了他塞满卷子和竞赛书的抽屉最深处。心砰砰直跳，像做贼。

第二天，阳光明媚得刺眼。课间时分，教室里人声鼎沸。顾言走到了讲台旁的垃圾桶边——那里通常是值日生倒粉笔灰的地方——他手里拿着那罐蓝色的、未开封的饮料，和我那张蓝色的便利贴。

所有的喧嚣在几秒钟内褪去，真空般凝固。

他举起手，目光没有任何焦点地扫过全班，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凿进每个人的鼓膜：

“我不需要差生的怜悯。”

“哐当——”

铝罐准确投入桶底，与废弃的粉笔头、揉成一团的草稿纸为伍。那张蓝色的便利贴，轻飘飘地落在旁边，笑脸沾上了灰白的粉末。

全班鸦雀无声。

然后，几十道目光，带着惊愕、了然、同情，更多的是某种隐秘的兴奋，齐刷刷地转向我。年级第二百三十七名，林晚。那个总是在中下游挣扎，那个唯一可能做出这种“不自量力”举动的差生。我的脸在一瞬间烧起来，血液奔涌着冲上头顶，头顶，耳边嗡嗡作响，几乎能听见皮肤下的毛细血管在羞耻中寸寸爆裂的声音。

手指死死掐进掌心，指甲陷进肉里，带来尖锐的痛感。但这痛楚奇异地让我没有立刻崩溃逃走。我看着垃圾桶里那抹刺眼的蓝色，看着顾言回到座位、漠然翻开书本的背影，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压过了最初的灼热，从脚底慢慢爬升，冻结了四肢百骸。

那天放学后，我没有立刻回家。爬上教学楼空旷的天台，夕阳把整个世界染成一片壮烈的血红。我对着那片燃烧的天空，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用尽了我十七年人生里全部的决心：

“顾言，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为你今天的话，付出代价。”

风很大，把我的话吹散，但我知道，它们已经刻进了我心里。

所谓的“代价”，在我当时贫瘠的想象里，无非是悬梁刺股，卧薪尝胆，然后在下次考试中用惨烈的分数进步，狠狠打他的脸。我开始玩命。课间不再闲聊，午休缩在图书馆角落，晚上熬到凌晨，咖啡当水喝。第一次月考，我从237名前进到199名。成绩单贴出来时，我故意从他身边走过，他没看我，正和旁边的学霸讨论着一道物理竞赛题的非常规解法。

第二次月考，我挤进了150名。老师在班上表扬我的进步，有人回头看我，眼神惊讶。我看向顾言，他低着头，在演算纸上写写画画，侧脸线条冷硬，对我的“逆袭”毫无反应。

拳头打在棉花上。

挫败感像藤蔓缠绕上来。直到某个深夜，我被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