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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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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rnal

CapitalUniversity

Sciences(总第221期)

2014年第6期(SocialEdition)

契丹始祖传说与契丹族源

杨军

摘要：契丹白马青牛传说和奇首可汗传说是两则不同源的始祖传说。奇首可汗传

说起源较早，奇首可汗在历史上的原型就是领导宇文鲜卑迁入辽西的莫那。白马青牛

传说反映出契丹族有两大来源，一是源自宇文鲜卑的早期契丹人，一是在唐开元、天宝

以后融入的室韦、回鹘成份。建立辽王朝的耶律氏家族出自后者。

关键词：契丹；始祖传说；白马青牛；奇首可汗

中图分类号：K246．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9142(2014)06—0001—07

关于契丹族的白马青牛传说和始祖奇首可汗意的，是《辽史》卷32《营卫志·部族上》“古八

的故事，学界一直给予较多的关注。因为很多学部”条：

者都已经敏锐地意识到，契丹始祖传说可能是我

们开启契丹族源之谜和契丹部族制度之秘的一把契丹之先，曰奇首可汗，生八子。其后族

钥匙。学界对此问题的研究已经取得许多非常有属渐盛，分为八部，居松漠之间。今永州木叶

价值的成果，但由于史料记载的欠缺与混乱，导致山有契丹始祖庙，奇首可汗、可敦并八子像在

目前对此问题的研究，尚不能得出令多数学者信焉。潢河之西，土河之北，奇首可汗故壤也。

服的结论，仍存在进一步研究的必要。本文试由[1](卷三二《营卫志·部族上》，P．378)

解析史料人手，谈谈个人一些不成熟的看法，希望

有助于对此问题研究的深化。学界通常认为，元人修《辽史》时，最重要的

参考文献是辽末耶律俨主纂的《实录》和金章宗

时陈大任等所著《辽史》。陈述认为，《辽史》卷

32《营卫志》提到的“旧《志》”即指耶律俨《实

有关契丹始祖传说的记载，最应引起我们注录》，由此下至“部族实为之爪牙云”[1](卷三三

收稿日期：2014—04—26

作者简介：杨军，男，辽宁朝阳人，吉林大学文学院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历史学博士。(吉林长春130012)

万方数据

杨军契丹始祖传说与契丹族源

《营卫志》，p．377)，为耶律俨《实录》佚文，因而将之

辑入《全辽文》，题为《营卫志序》。[2](P．273)中地有二水。日北乜里没里，复名陶猥思

华书局点校本《辽史》此段文字前后加引号，证明没里者，是其一也，其源出自中京西马盂山，

与陈述持同样的观点。需要指出的是，辽代的永东北流，华言所谓土河是也。日袅罗个没里，

州至金皇统三年(1143)已废[3](P．858)，元代虽

复名女古没里者，又其一也，源出饶州西南平

有永州路，却是“唐改零陵郡为永州，宋因之”[4]地松林，直东流，华言所谓潢河是也。至木叶

(卷六三《地理志》，P．1529)的永州，与辽永州南辕北山，合流为一。古昔相传：有男子乘白马浮土

辙。上引“古八部”条的记载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