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环境下权利用尽原则扩张适用的法经济学分析.pdfVIP

2024年第1期学术研究Academic

数字环境下

权利用尽原则扩张适用的法经济学分析

文 /吴桂德

摘要：数字时代背景下有关数字作品交易和再转让的正当性，以及著作发行权用尽原

则在数字网络环境中的适用问题在法律实务界和学界备受关注。故此，基于权利用尽原则

的理论内涵及其适用效果的法经济学分析，特别是成本与收益的比较考察后可知，不仅于

传统有形载体领域，而且在数字网络环境中也有其适用的正当性。进而遵循经济效率原则，

并结合我国现行法，呼吁在我国《著作权法》第10条第1款第6项的发行权部分增设权利

用尽原则的具体规定之同时，通过《著作权法实施条例》和相关司法解释，将发行权的调

整范围适当扩张至数字网络环境。就此，一则从制度层面明确所谓“数字权利用尽原则”

适用的经济正当性，二则促进我国数字经济的进一步发展。

关键词：数字作品；发行权；权利用尽原则；法经济学分析；著作权法

一、引言用。而该原则适用的核心思想即是，著作权人

的发行权在作品载体及其复制件首次销售时用

随着数字化技术的发展，数字作品交易当尽，买受人从而可就该作品及其复制件在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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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在全球范围内兴起。在市场交易中会产生的上自由再转让并获取相应经济利益。如此，通

问题是，这些数字作品能否合法再转让？就此，常会形成不受原著作权人控制的二手市场：例

著作发行权权利用尽原则的适用会起到重要作如实践中的二手书籍、软件作品以及音乐作品

基金项目：本文系2023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私法视阈下数据商业化利用规则研究”（项目批准号:23CFX024）

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吴桂德，法学博士，北京大学法学院博士后研究人员。

1.以我国的数字出版产业为例，该产业近年发展十分迅速，市场规模巨大。2022年，我国数字出版产业整体收入规模

超过万亿元，达到13586.99亿元，比上年增加6.46%。参见中国数字出版产业年度报告课题组，《2022—2023中国数

字出版产业年度报告（摘要）》,载《出版发行研究》2023年9期，第7页。

2.该理论于19世纪末期由时任德国柏林大学教授约瑟夫·科勒（JosefKohler)所首次提出，并逐渐被知识产权法学界

与实务界在全球范围内所认可；vgl.JosefKohler,DasAutorrecht,1880,S.139;HelmutHaberstumpf,JosefKohlerunddie

Erschöpfungslehre,ZGE/IPJ6(2014),470,S.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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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交易。同时，本文所讨论的数字作品交易以及发行权权利用尽原则适用问题之讨论以欧

是指，用户通过网络直接将数字作品下载到个盟“usedsoft”案为契机，近年在业界颇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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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电子设备终端，其间在技术措施保障下产注。该案中，欧盟法院认为，从经济角度考虑，

生了相应复制件“所有权（控制权）”的实质有形的软件作品复制件与无形的软件作品复制

性转移；而不包括在线（Streaming）浏览或播件的转让应当一视同仁，即其一定程度上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