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翻案”到“影射”——1960年前后关于“新编历史剧”的讨论.pdfVIP

从 “翻案到 “影射” 1960年前后关于 “新编历史剧”的讨论 刘卫东 内容提要 20世纪5O年代初期以来关于如何评价历史人物的讨论在 “新编历史剧”热 潮中达到白热化。曹操是历史上一直被 “误读”的人物，在特定环境下，为曹操 “翻案” 的意义迅速被放大，竟变成史学界的 “战斗任务”。当时历史剧遇到的问题已经不是处理 史实和评价人物的问题，而是如何使 自己的历史人物 “当代化”的问题。《海瑞罢官 因 为姚文元的文章而被指定为 “影射”作品，同一个 “海瑞”，身份发生了尴尬的变化。 在 1957年 “干预生活”的作品普遍遭到批判后，许 来最值得欣赏的长篇叙事诗。杜甫的 寓同谷县作歌七首 多作家把创作的方向转向了历史题材，出现了一股 “历史 和它的题材相近 ，但比较起来，无论是在量上或质上都有 剧”热潮，其中包括郭沫若的 蔡文姬》、曹禺的 胆剑篇》、 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郭沫若对蔡文姬非常偏爱，因为他 田汉的 关汉卿》、吴晗的 海《瑞罢官》等作品，这一 “现象” 不仅认为 胡笳十八拍》的艺术水准仅次于 离骚》而大 也为后来研究者所重视。颇为引人瞩 目的是，围绕着这些 于杜甫的 《同谷七歌 (眼光不同，这倒无可厚非)，而且 历史剧塑造的历史人物和塑造历史人物的方法，文艺界出 对其他学者 (刘大杰、郑振铎)认为该诗属于后人伪作的 现了不同的意见，不同的作品也遭遇到了不同的命运，进而， 结论不 以为然。即使 《胡笳十八拍》真是蔡文姬的作品， 影响到了它们的作者的命运。此前的研究或分析剧 目的艺 她也只是一位才华横溢而命运不幸的女诗人而已，她的形 术特点，或以政治结局关照作者，却很少从史学观点碰撞 象也历来被固定在这一点上。郭沫若的 “创新”在于大胆 的角度分析在历史剧中 “阶级观点”如何对 “历史”进行 突破，将其塑造为为中国文化做出了重要贡献的文学家， “外科手术”，对 “历史人物”进行 “政治清洗 ，而这一过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他的 “创新”部分却是建立在 “虚构” 程却是从对电影 武《训传》批判开始就一直存在，在 “批孔” 甚至 “编造”基础上的： “我写曹文姬，一部分是根据历史 中达到顶峰的理解 “十七年”文艺批评的重要线索。 上的材料，一部分是我编造的。有些人物是虚构的，有些 事情的过程也是想当然的。” 郭沫若用非常手段陡然将蔡 郭沫若的 “翻案” 文姬的地位提高，不仅仅是打抱不平这样简单，而是另有 其他更重要的原因。应该说，郭沫若选取蔡文姬作为 自己 中国现代文学的重要缔造者之一，也因为在 1949年后 剧作的主人公，并非难以理解，因为他已经写过历史上的 政治上一直 “高调”紧跟形势而地位重要的郭沫若，在经 多位著名女性。 卓文君 、王昭君》和 ((聂蓥》这三位 “叛 历了建国后一段创作上的 “沉寂”(他自称 “郭老郭老，诗 逆的女性”，都曾为郭沫若所挖掘和表彰，虽然蔡文姬称不 多好的少”)之后，接连推出了 蔡《文姬》(1959)和 ((武则天)) 上 “叛逆”，但是也算古代女性中的 “名人”了，因此进入 (1960)两部历史剧，大做 “翻案”文章，也将 50年代初 郭沫若的视野，十分正常。即便如此，郭沫若对蔡文姬的 “另 就开始的关于如何评价历史人物的讨论推向了风 口浪尖。 眼相看”还是超出对于其他女性，甚至把她视为 自己的化 “文姬归汉”本事见于 《后汉书》，历来为文艺家青睐， 身，说 “蔡文姬就是我”。郭沫若在 30年代的时候就说他 被改编为多种剧 目，在 民间流传很广。郭沫若也注意到了 的历史剧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