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京伶界漫谈（六）说“里子”.pdfVIP

(1919)，大李五随余叔岩、陈德霖等 他是难得的戏篓子。把头路角儿都算 跑汉 口码头，据说是大烟惹的祸，竞 在里头，谁 临时告假或某 出戏不会， 客死他乡，寿数 73岁。 他全能顶。即便他不想顶，请他说说 王福寿，因有眼疾，行 内叫他红 也总不致临时抓瞎。有他这么一位活 眼四儿。红眼四儿与老谭、大李五同 “戏考”端坐后台，整个戏班胆子都壮。 辈儿，小福胜坐科出身。他的文武老 红眼四儿虽为里子，大梁也挑得 生戏会的极多，腹笥极阔。可人性极 起。有一次汪大头 (汪桂芬)在宫里 傲，脾气极差，眼眶子极大，张嘴就 承应 《天水关》请假未到，红眼四儿 说老谭是条 “鸡嗓子”。他常言，伶界 就替他来孔明。一登台，他完全是汪 只一个半人会唱戏，一个是他 自己，半 大头的范儿，满宫满调通场足卖，高 个是谭鑫培，意思是说老谭的昆剧底 腔儿嘎调一句不少。当时在座的帝后 子不如他瓷绷。他的长靠戏如 《铁笼 及 同台伶人，没一个不说好，没一个不 山》等能跟大武生俞毛包有一拼。老 服气。戏班中人虽不大喜欢他，可到 谭轻易不服别人，对红眼四儿却认可。 了节骨眼儿，又放他不下。 红眼四儿后来嗓子塌中，只好来里子。 红眼四儿是老供奉。宫里的戏本 唱词都比外面细致完整。有一次他在 外面陪孟小如唱 《朱砂痣》，他来吴大 相公 (行内管这个角色叫 “病鬼”，里 子活)。登台后红眼四儿本想卖卖力 气，就把宫里 “病鬼”的词儿一句不落 全唱出来了，比外面多了一倍。谁知孟 小如和旦角儿都不知道 “病鬼”还有 这么唱的，根本接不上来。台上台下 都 以为红眼四儿胡诌现编开搅，遂哄 起倒好。他这一卖，反而换来 曲高和 寡没人认，且遭人讥笑，气得他登时 辞班不干了。 与老谭 同辈儿的刘景然也是位硬 里子。刘是票友出身，三十多岁下海， 言菊朋、言慧珠之 《打渔杀家》 拜过孙菊仙和张胜奎。刘景然气足 音高，唱腔儿缺枝少蔓不加修饰，声 座儿。老谭爱才，收贾洪林为义子。 大而略左。时人说他唱戏是连嚷带吆 其时谭二 (谭嘉瑞)为老谭管事，明 喝，故得名 “叫街刘”。刘景然的唱法 知贾狗儿嗓子不及以前，偏派他唱工 还算有谱儿，尺寸准。身段台步虽说 吃重戏码儿。贾洪林到后台一看 “戏 不上精彩，却也无毛病。他以能戏多、 圭”笑笑说 ：“凡是老生戏，他派到哪 玩意儿 “通大路”为内行看好，只是 “警 儿，我唱至0明5儿 。” 后台不警前台”，外行不怎么喜欢他。 他这样的硬里子，与老谭同场方 刘景然正配都行。他给陈德霖、 能相互生色，若换他人，必遭喧宾夺主 杨小楼都来过二路活，一腔～调一招 被他压倒。有一回老谭贴演 《搜孤救 一 式均有来处。地方儿、肩膀儿都给 孤》，老谭的程婴，贾的公孙杵臼。二 得合适，不随便耍腔儿，该有的都有， 人在台上对啃，彩声难分伯仲。进 了 恪守 “一棵菜”精神。他晚年还跟九 后台老谭说：“狗子，别总我来程婴啦， 阵风 (阎岚秋)演过 《英杰烈》的王 下次咱们爷儿俩换换吧，我来回白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