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娇——试论关山月建国初期山水画艺术的发展趋向.pdfVIP

o22 神……这些壮美而富于生命力的新人文景观可以说从历史理性的角度昭示其不可辩驳的价值真实i 而毛泽东诗词——那些在战地中的吟唱，更从诗化的角度赋予这个革命运动以神圣的诗意。这种革 命浪漫主义审美理想伴随着民族国家的建立，合理地获得了新正统地位，正好填补了 “五四”以后 传统文化形而上意义上的亏空。新中国成立以来，产生大量以毛泽东诗词和革命圣地为题材的中国 画作品，是时代的一种必然。而傅、关两人于1959年在人民大会堂联袂完成的巨型中国画 《江山如 此多娇》，正是以官方的形式，来确立以毛泽东诗词为代表的社会主义文艺的时代新风，因而也昭 示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江山如此多娇 》一图的创作成功为傅 、关两人带来了极大的声誉 ，事实上此图的诞生 极之不易，细究其创作的过程有许多耐人寻味的内涵 。创作 《江山如此多娇 》的任务是政府行 为，傅、关二人深感责任重大，用他们的语言说是个 “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毕竟 ， 《江山如 此多娇 》一图的创作和已往的个人创作不同，尽管那时 “公共艺术”的概念在中国还没有出 现，由于此画安放于国家议政的重地，他们清醒地认识到 ，这个 “公共性”的环境要求它将面 对整个社会的影响，既要考虑到重大意义的发挥，也要做到雅俗共赏，何况还有个两人合作协 调的问题。在开始构思草图的时候 ，他们便难住了： “首先是如何表现毛主席这首激动人心的 《沁园春 ·雪》的主题思想。由于我们对这首词的理解不深不透，开始构图时，虽然一致认为 应该着重描写 江‘山如此多娇’，然而只是在这首词的本身的写景部分兜圈子，企图着重表现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意境。”他们出了几个草图都 自觉不满意，由于此作无 论是尺寸 (650X900cm)还是题材都是太大，难以驾驭。 “正是这个时刻，陈老总 (毅)和 郭老 (沫若)，在一天的下午二时半来了，他们还未坐下，就反复看我们挂在壁上的初稿，不 置可否而又默不作声。我们已忐忑不安地意识到初稿通不过 ，就率直的向陈总 、郭老问道求 师，首先是陈总开 口，他一针见血地指出： 江‘山如此多娇’的主题是 娇‘’字嘛，为什么不 牢牢地抓住 娇‘’字来做文章呢?怎样才能 娇‘’得起来呢?我认为这江山须包括东南西北 、 春夏秋冬，要见到长城内外 、大河上下 ，还要见到江南景色，也要看到北国风光，要有北方的 雪山，要有南方的春色，也要有东海……问题是如何集中概括就是了。’郭老听了陈总的意见 除表示赞赏外，接着针对我们的初稿指出说： 毛‘主席写的这首 《沁园春 ·雪》的时代背景是 解放前的一九三六年，所以提到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但现在已是新中国成立 十周年了，我主张把太阳画出来 ，现在已不是 须‘晴日’，而是旭 日东升了嘛。’我们倾听完 陈总、郭老高瞻远瞩的意见后，大有顿开茅塞之感，除敬佩他俩宏大的思想境界和开阔的视野 胸怀之外，当场便约定请他们下一次来审稿的时间。”[51陈毅这一番话看似漫不经意，实际上这 位以 《梅岭三章》名闻天下的诗人元帅无意中流露了现代民族国家的 “新正统地理”观念 ，其 中意蕴大可深究。众所周知 ，从远古起，当华夏大地还没有出现统一的民族国家时，一些象征 性的人文地域地理概念 ，就已经成熟，如在 《山海经》中的 “九卅”『，还有后来 “九派” “五 岳”，都是富于正统的人文政治地缘的色泽。 “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实则上 这种抽象的地理观念已和国家兴亡 、民族大义相联系。至于 “江山”、 “山河”、 “河山”、 “江河”、 “四海” “海 内”等地理概念，更是在历史的演变中逐渐变成了我国国土疆域的代 名词。 “灯下再三挥泪看，中华无此整山河”，就是 白石老人在抗战时期题于山水画作品上的 句子，家国忧患之情跃然纸上。这些独特的地理概念正因其具体指涉 内容的含糊而富于浓厚的 政治地缘色彩。而陈毅以国家领导人的身份对地理概念的整体表述则更富于现代政治地理的意 o23 志，如他认为的 “江山”须包括东南西北、春夏秋冬、长城内外、大河上下、江南景色、北方 雪山、南方东海，这种 “精骛八极、心游万仞”的全方位观照，实在体现了开国元帅其 观“四 海于一瞬”的博大胸怀。行文至此，我不禁想到1980年代风靡海内外华人世界的一首流行歌 曲 《我的中国心》，其中不也是以具体的地理观念 “长江、长城 、黄山、黄河”来表述中华的概 念吗?故 《江山如此多娇》一图取得的成功 ，除其表现出崇高革命激情和中国山水画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