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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蒙古族祖先崇拜中女性禁忌的文化人类学考察(下)：以科尔沁蒙 古族的个案调查为例 娜仁格日勒 （内蒙古大学 外国语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1） 摘要：女性禁忌是世界各民族中广泛存在的习俗，特别在狩猎、游牧民族中尤为明显。蒙古族当中也流传着各种各 样的女性禁忌，通过祖先崇拜的各个侧面以及其它领域的女性禁忌的共通性及其特点，可以发现祖先崇拜中女性被 禁止的真正原因并不是由于女性的不洁，而在于保护女性。 关键词：女性禁忌；蒙古族；祖先崇拜 中图分类号码：C912[.55] 文献标识码：A 一、蒙古族祖先崇拜中女性禁忌的原因女性保护 上述关于女性禁忌原因的观点，可归纳为三种：在狩猎中，女性特有的气味会使动物躲远；为 防止动物亡灵的加害、保护女性；祖先崇拜的女性禁忌是为保守氏族的秘密。 我们从祖先崇拜的角度，对以上观点作一简单的分析。祖先崇拜与狩猎不同，与气味并无关系。 至于为保守秘密而排除女性的观点，事实上，历史上有女性参与政治、军事商议的记载。成吉思汗 帝国成立不久，帖卜 ・腾格里一时竟拥有与成吉思汗抗衡的势力。对于作出处决帖卜 ・腾格里的决 断，成吉思汗的皇后起了重要作用（《蒙古秘史》第 245 节）。有趣的是，成吉思汗的皇后以前曾经 被异族掠夺过。符拉基米尔佐夫曾就蒙古社会中的女性地位指出“‘家务’全部由妇人承担，单纯 的放浪生活所必需的物品由妇人生产。”“由于在经济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古代的蒙古妇人在社 会生活中发挥相当重要的作用。远征时妻子随指挥者出征。”“成吉思汗的大札撒中也规定‘随军的 妇女，当男子从战场上退去的时候，应该替之履行军务’”。[1]这不限于蒙古族，而是广泛存在于 北亚以及中亚游牧民族中的普遍现象。[2]发挥如此重要作用的贵族阶层的女性，正如《蒙古秘史》 第 70 节所记载的那样，在与祖先的灵魂发生关系时，依然要遵守禁忌。 所以，可以说蒙古族祖先崇拜中女性禁忌的原因还未需深入探讨。笔者想借鉴乌诺·哈如瓦关于 狩猎中的女性禁忌是保护女性的观点，主张蒙古族祖先崇拜的女性禁忌的真正原因在于对包括祖先 的灵魂在内的所有亡灵的恐怖，是为了保护女性。当然，遭受亡灵威胁的危险性对于男性也同样存 在，但有生育的可能性、作为人口繁殖的承担者的女性应该受到更多的保护。从下面的歌谣也许更 易于理解这一点。这是将熊运进住处时唱的熊歌。它这样警告女人们：“可怜的女人们 小心 女 人们 要小心腹部 保护你们的胎儿”。[3] 下面，笔者借鉴乌诺·哈如瓦的关于女性禁忌的原因在于女性保护的见解，从对猎物的禁忌以及 对于有妊娠、生育的可能性的女性禁忌更为严厉等几个方面进行考察。而且，笔者将提出两点理由 证明蒙古族祖先崇拜的原因在于女性保护的想法。 （一）回避动物的亡灵 狩猎领域的女性禁忌特别典型地存在于对凶猛动物的接触方式中。在这里想着重看看狩猎结束 后女性还要遵守一连串的禁忌的事实。乌诺·哈如瓦指出，如果狩猎之前女性由于特有的气味而必须 1 遵守各种各样的禁忌是可以理解的话，那么，在狩猎结束之后依然存在的诸多的女性禁忌，就不是 针对动物，而是对动物的亡灵的警戒。从森林搬运来的猎物避免通常的出入口，由帐幕的遮盖物的 缝隙搬进住宅内。其原因在于女性使用通常的出入口。而且，女性还不得接触猎物。[4]很明显，这 些不是气味的问题，而是女性为避免动物亡灵的报复，保护自身安全。 有很多报告指出，妇女在迎接从熊的狩猎归来的丈夫的时候，遮挡自己的面孔。这也是为免受 熊的亡灵的危害，保护自身的习惯。仅仅因为看到了活的熊而不会遮挡面孔，也没有那么做的必要。 所以，并不是恐惧熊自身，而是惧怕熊的亡灵。 E ∙罗特∙法鲁克提供了很多狩猎结束后猎人所进行的净化的信息。其中有不少场面使我们联想起 蒙古族的围绕死亡的净化方式。狩猎结束后的净化与出发时相同，借助于火或者水以及雪等进行净 化。[5] 对于蒙古族来讲，有可能带来灾害的危险的亡灵不仅是动物，还有死者的灵魂。送葬归来回到 住处之前，用火、水等净化，搬运死者的工具也放置在外，长者为一年，短者为 7 日禁止使用，通 过空气、风吹等以求净化。 （二）对具有妊娠、生育可能性的女性禁忌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