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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对整理中国古代文学 文献的重大贡献 陈建根(人民文学出版社) 鲁迅先生是伟大的文学家，也是一位整理中国古代文学文献 卓有成绩的著名学者。“据不完全统计，鲁迅辑录、校勘的整本古 籍二十二部，编制、校订各种目录近二十种，抄录文、史、地、动植 物、佛经、金石等多种古籍四十余种……”①鲁迅先生整理古籍确 有多方面建树，其中尤以整理中国古代文学文献的数量较多，成绩 最为卓著。 鲁迅少年时代在家乡读书时，常常浏览野史笔记，课余搜集、 抄录古书的兴趣也日益浓厚，正像他自己所描述：“余少喜披览古 说，或见讹夺，则取证类书，偶会逸文，辄亦写出。”②1909年鲁迅从 日本归国后，他凭着个人的“精力与时光”，夜以继日，孜孜不倦地 整理古籍，几乎忙碌到“废寝辍食”的地步。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尽 管鲁迅的工作重心已转移到文学创作上，但他仍多次继续整理《嵇 康集》。直到1935年1月间，鲁迅还校讫《小说旧闻钞》，撰写该书 的《再版序言》。总览鲁迅的一生，整理古籍的工作，自始至终延续 ① 赵英，《籍海探珍——鲁迅整理祖国文化遗产撷英》，北京：中国文史 出版社，1991年。 ② 鲁迅，《古小说钩沉序》，见《鲁迅辑录古籍丛缟》，第1卷，北京：人民 文学出版社，1999年。 圃 ．中国古，代文学寒然警． 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了二十多年的漫长岁月。其用力之勤，时间之长，以及成果之辉 煌，是二十世纪任何一个整理古籍的国学大师所无法比肩的。 鲁迅早年整理古籍，即有弘扬优秀的传统文化的明确目的。 眼看着古籍日益“零落”、“泯绝”，鲁迅不禁发出“惜此旧籍，弥益 零落”①的感慨。他怀着抢救祖国文化遗产的急迫心情，辑录、校 订、搜集、研究这些古籍。通过整理乡邦文化，用会稽先贤的言行 美德和会稽美好的山川风物来激励后人奋发上进的精神：“用遗邦 人，庶几供其景行，不忘于故。”②实际上也是一种具体切实的爱家 乡、爱国家的传统教育。 鲁迅先生整理古籍求真务实，严谨细致，处处遵循文献学规 范。根据《(唐宋传奇集序例》及鲁迅其他有关的文章，约略可见 鲁迅整理古籍工作的步骤和原则。根据我个人的理解，主要有如 下几项： 一、重视文献学。抄录各种丛书目录，并注明何地何人编，成 书年月，收藏地点、版本等，以备整理古籍时查检。充分掌握第一 手资料，力求全备。 二、比较各本，确定底本，并校以其他刻本和旧钞本。 三、选取审慎，辨别真伪。“有妄作者，辄加审正，黜其伪欺， 非敢刊落，以求信也。”③ 四、注重互校，但不作烦琐校勘。“本集所取文章，有复见于 不同之书，或不同之本，得以互校者，则互校之。字句有异，惟从其 ① 鲁迅，《古小说钩沉序》。 ②鲁迅，《(会稽郡故书杂集序》，见《鲁迅辑录古籍丛编》，第3卷，北 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 ③鲁迅，《(唐宋传奇集序例》，见《鲁迅辑录古籍丛编》，第2卷，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 圈 ．中国古代享学文献学． 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是。亦不历举某字某本作某，以省纷烦。”① 五、“考证固不可荒唐，而亦不宜墨守”。“故于旧书，不以缺 笔定时代”；“也不专以地名定时代”；“也不仅据文意的华朴巧拙定 时代”。② 鲁迅整理中国古代文学文献，大致可分为辑录佚文、校订旧集 和选编史料三部分。 钩沉辑佚恢复原书 辑佚，指辑录散佚的有关资料，编辑成书。辑佚类似考古。考 古学家发掘文物，要将陶瓷碎片一块一块缀合，一点一点黏附，尽 可能加以复原。辑佚要从浩瀚的书海中钩沉，寻觅佚文，即使断章 残句也不轻易放过，校订排比，以重现古籍的原貌。辑佚工作需要 周密细心的校勘和眼光开阔的博览。鲁迅先生辑佚工作的成功， 正是他博览和深厚素养，以及细心校辑的结果。 《古小说钩沉》是一部规模较大的辑录散佚古小说集。此书辑 半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