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复句关联标记的位置与汉语两种特殊句式.docVIP

汉语复句关联标记的位置与两种相关的特殊句式(——兼及汉英两种语言之间的相关差异* 徐 杰 李 莹 提要： 汉语中的复句关联标记位置灵活多样，可以出现在分句的句首和谓头两个不同位置上；而英语中的复句关联标记位置比较单一，只能出现在分句的句首这一个位置上。研究表明，汉语中的关联标记之所以能出现在谓头语法位置上，是由于汉语句子中心的特殊性造成的。在双主语句式和动词复制句中，复句关联标记位置的复杂性实则是句子结构递归，造成谓头语法位置的多层次性而造成的表面现象。两种特殊句式的存在是由于汉语句子中心的特殊性而产生的一种衍生现象，而不是具有独立存在语法地位的原生句法结构，都是一些跨语言的普遍语法原则在具体语言中的实例化结果。汉英语言间的差异只表现为句子中心的参数差异。 关键词：复句关联标记 双主语句式 动词复制句 谓头语法位置 参数差异 0、引言 陆俭明先生（1983）指出，汉语中的从句通常位于主句之前，不管前后分句的主语是否相同，从句中的主从复句连词大都可以自由出现于主语之前，或是主语之后。因此，认为连词的位置取决于前后分句主语是否相同的观点有些以偏概全，它只能说明联合复句中关联标记的位置情况。曹逢甫（2004）运用了主题提升规则对这种现象作出了解释，并且他把汉语中的两种特殊句式，即双主语句式和动词复制句中复句关联标记位置的多样性，也纳入了他的理论框架下统一处理。例如： （1）a. 虽然他昨天生病，他还是来了。 b. 他虽然昨天生病，他还是来了。 c. 他昨天虽然生病，他还是来了。 （2）a. 虽然他照相照de很慢，可是却很好。 b. 他虽然照相照de很慢，可是却很好。 c. 他照相虽然照de很慢，可是却很好。 d. 他照相照de虽然很慢，可是却很好。 曹逢甫（2004）谈到，“虽然”等子句连词都是在深层的COMP位置生成，在例（1）b 和c中，“虽然”在表层结构中的位置变化分别是主题“他”和“他昨天”提升的结果；在例（2）b、c和d中，“虽然”在表层结构中的位置变化分别是主题“他”、“他照相”和“他照相照de”提升的结果。曹先生的研究无疑加深了我们对这些语法现象的进一步认识和理解，但令人困惑的是，复句关联标记为什么会像提升动词那样允许主题提升规则的运用？为什么只有前一分句的复句关联标记允许主题提升，后一分句却不可以？ 我们曾经提出了句首和“谓头”位置都是句子敏感位置的观点，复句关联标记可以出现在这两个位置上（徐杰，2006）。既然复句关联标记可以出现在这两个位置上，那么，是否所有的复句关联标记都能出现在这两个位置上呢？在双主语句式和动词复制句中，复句关联标记位置的变化到底有没有规律可循呢？本文拟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这些问题一一解答。 汉英复句关联标记位置的对比分析 1.1汉语复句关联标记位置 在汉语中，能在复句中起连接两个分句作用的词语很多，包括连词、关联副词、以及一些具有关联作用的短语词（如“如果说、之所以、要不是”等），我们把它们统称为复句关联标记。汉语中的复句关联标记可以分为并列复句关联标记和主从复句关联标记。在汉语复句中，前一分句中的关联标记一般为连词，它们可以出现在主语之前或之后的位置。具体来说，在并列复句中，当前后分句主语相同时，关联标记一般是放在主语之后，当分句主语不同时，关联标记一般是放在主语之前；在主从复句中，不论前后分句的主语相同与否，关联标记大都可以自由出现在主语之前或之后。例如 （3）a. 我与其去挤车，不如步行去。 b.﹡与其我去挤车，不如步行去。 c. 与其你辞退，不如我辞退。 d.﹡你与其辞退，不如我辞退。 （4）a. 虽然他远离家乡，但一直惦记着家乡的人民，家乡的一草一木。 b. 他虽然远离家乡，但一直惦记着家乡的人民，家乡的一草一木。 c. 即使她骂我打我，我也还是象过去一样很好地对待她。 d. 她即使骂我打我，我也还是象过去一样很好地对待她。 例（3）是并列复句，a中前后分句的主语相同，关联标记“与其”只能放在主语“我”之后，不能放在“我”之前，所以b句不成立；c中前后分句的主语不同，关联标记“与其”只能放在主语“你”之前，不能放在“你”之后，所以d句不成立。 例（4）是主从复句，a和b中前后分句的主语相同，关联标记“虽然”既可以出现在主语“他”之前，又可以出现在“他”之后；c和d中前后分句的主语不同，关联标记“即使”也是既可以出现在主语“她”之前，又可以出现在“她”之后。 在汉语复句中，前一分句和后一分句的关联标记通常是配套使用，以上是汉语复句中前一分句的位置情况，我们再来看看后一分句的位置情况。在并列复句中，后一分句的关联标记通常为连词，它们只能放在句首位置，如例（3）a和c。在主从复句中，后一分句的关联标记可以是连词，也可以是关联副词。如果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