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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耕论语 文学亦是 “心学” ——答评论家孙晓磊问 ◆ 周同宾 您的处女作发表在何时、何种报刊？当时的心 后土》 获中国作家协会颁发的首届鲁迅文学奖优 情如何 ？您的代表作及迄今您认为最满意的作品 秀散文奖 ，及河南省政府颁发的第三届优秀文艺 是什么？为什么？创作它们时的心境如何？ 成果奖 ，《情歌 ·挽歌》和 《古典的原野》先后获 1958 年春 ，上高中二年级时候 ，我的 “作品” 省政府颁发的第二 、四届优秀文艺成果奖。《皇天 第一次变成铅字，在南阳日报的报屁股上 ，是一首 后土》获奖后 ，写过一篇 《获奖者说》，登在大河 顺口溜 ，当时叫 “大跃进民歌”。关于这事，曾应 报 ，收入 《豆的系念》。《古典的原野》获奖后，写 约写过一篇 《我的处女作》，收在散文集 《豆的系 过一篇 《继续写吧》，发在南阳日报。从那两则小 念》里 ，不必再说。嗣后，又在南阳日报、河南日 文中，可见我的心迹。说过的话 ，兹不重复。获奖 报、郑州晚报发过多篇小诗小文，都很幼稚 。现在 的事早已是明日黄花，不可再饶舌 ，再说就成了阿 想，我的差不多算得上 “处女作”的散文，应当是 Q ，“我们先前 ，比你阔的多啦 ！”作家写创作谈 ， 1965 年第 5 期 《奔流》发表的 《散文二题》，一篇 实在是愚蠢的事，是不自信的表现 。有作品在 ，读 叫 《日出》，一篇叫 《一杆旱烟袋》。陆续寄去三篇， 者自有褒贬 ，你还谈个什么。遗憾的是 ，我已写过 来信说发两篇 ，信末没署名 ，只盖了编辑部的公 不少 ， 自作多情，作传道授业解惑状 ，何必呢？至 章。（2 0 年后 ，我才知道责任编辑是徐慎。在省文 于不足，或者困惑，倒值得一说。写了几十年，写 联见到他 ，他说 ：“我是你的伯乐 。”我说 ：“可惜 出千余篇，是否已经写出了自己 ？ 能否再有些进 我不是千里马，是一头小毛驴。” ）《奔流》是省级 步？我受中国传统文艺思想 、文学观念影响太深 ， 刊物 ，权威得很啊 。可只能暗自高兴 ，不敢张扬 ， 如土地趋于板结 ，古典散文和五四以来散文启发 怕说不务正业。 自上高中以来，我一直戴着 “只专 了我，也限制了我 ，如老了的蚕被茧所缚 ，想有所 不红”的无形帽子，抬不起头 。（还记得 ，收到 4 5 突破，有所变革 ，太难。我还算努力 ，并没有停止 元稿酬。用这笔钱买了几十本文学书，其中有 《脂 思考，停止探索 ，但总是找不到门径 ，大着胆子变 研斋重评石头记》，精装的 ，不到两元钱 。那时我 了几变，有点儿万变不离其宗 ，差不多还是那么个 是中学教师 ，月薪42.5 元。）1999 年 ，编四卷本 模样 。盼眼光尖利的评论家指点我，批得体无完肤 《周同宾散文》时，曾想把这两篇收入，看看太差 ， 也好 ，只要能指出一条路 ，但迄今没有。读到过几 舍弃了。文革前的东西都太差 ，实在羞于再拿出示 十篇专家的评论文章 ，几乎没有一篇让我茅塞顿 人 。“代表作”云云 ， 自己真说不清。《皇天后土》 开 ，如梦初醒。“第一次为农民立言”啊 ，“写出了 由于某种机缘，影响大些 ，算是代表作？说实在 农民的生存状态”啊 ，“留下一份二十世纪中国农 话，那 99 篇中，1/3 较好 ，1/3 一般化 ，1/3 较差。 村的活的档案”啊 ，等等 ，光说好话 ，大而化之， 我倒看重 《古典的原野》里的一些篇什 ，如 《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