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方言中可vp 问句de性质.docVIP

汉语方言中 “可VP”问句的性质 徐 杰 提 要 所谓的“可VP”类疑问句式实为在“谓头”句法位置执行“添加”句法手段所造成的结果。既不能归入反复问句，也不能归入是非问句它压根就不是静态的句式。它使用“谓头”位置反复问句，使用“添加”句法手段带“吗”的是非问句。疑问作为用于谓头位置的疑问副词，“可”类词本身存在跨方言的差异。在某些方言中它是一个纯正典型的疑问副词，跟其他疑问句法手段相排斥；在另外一些方言中，它是被弱化了的半个疑问词，只是兼有疑问功能，它跟其他疑问句法手段合用。 “可VP”反复问句一“可VP”问句与反复问句的关系 一代语言学大师朱德熙先生（1985）以其特有的锐利眼光和理论明确指出，吴语、西南官话、下江官话等多种汉语方言存在动词前加用疑问副词疑问副词苏州话中的“阿”，昆明话中的“格”和合肥话中的“克”明清白话小说中的“可” “可VP”疑问句式朱先生深刻论述了这种现象的理论意义明确断定，“可VP”问句是另外一类反复问句跟“VP不VP” 问句反复问句这两种反复问句，无论在历史上还是现代始终互相排斥，不在同一种方言里共存。 时隔四分之一世纪后的今天，我们重读朱先生这篇重要文章，依然倍感一代大师语法分析的深度和理论概括的高度。先生开拓性的贡献引发语法学界对相关问题广泛关注和持续的讨论。仅笔者所看到就有王世华（1985），黄正德 (1988) ，施其生（1990），吴振国（1990），张敏（1990），项梦冰（1990），贺巍（1991），刘丹青（1991），游汝杰（1993），袁毓林（1993），汪如东（1994），谢留文（1995），李子玲柯彼德 (1996何元建（1996），罗福腾（1996），刘祥伯（1997），徐杰（2001），丁治民（2003），李孝娴（2006），胡利华（2008），李慧敏（2008），王琴（2008），赵金枝（2008）等一系列重要论著。这本身就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朱先生在语法学界重要地位和巨大影响。但无疑是他将这一现象提升到前所未有的理论高度进行共时的比较和历时的追踪。尽管后来有如王世华（1985）（1990）刘丹青（1991）李子玲柯彼德 (1996指出 “可VP”和“VP不VP”存在游汝杰（1993）”分析为是非问句，但是朱先生多年前这一重要理论概括，无疑仍具有极高理论价值和极大启发意义。有关“（可VP问句）就其性质来说，却跟其它方言里由谓词性成分的肯定式和否定式并列起来的‘VP不VP’型反复问句相当”，亦即“可VP问句”在性质上是一种反复问句，其中的“可”类疑问副词都是反复问句的标志这一核心观点。 朱先生持上述观点的主要论据如下： 苏州话、昆明话和合肥话中对“可VP”问句的回答方式跟选择问句（朱先生认为反复问句也是一种选择问句）相同，而跟问句不同。“可VP”问句）苏州话和昆明话中 “可VP”问句在语气词的配搭上选择问句，是非问句。苏州话、昆明话和合肥话中都没有“VP不VP”型反复问句。朱先生，在上述三个理由中，第三点特别值得注意，因为如果不把这些方言中的“可VP”解释为反复问句，那这些方言里就没有反复问句了。在永城话中，“可VP”就跟反复问句一样，只能用作一般疑问句，不能用作反问句。 二“可VP” 问句与选择问句（反复问句）之间的差异 但是“可VP”问句跟反复问句之间存在差异。我们“可VP” 问句与选择问句（反复问句）之间的差异）在中， “可VP”问句在句语气助词的配搭上跟选择问句不同。选择问句可以用句“呢”，但是“可VP”问句不能用“呢”。就此而言，“可VP”问句正好是非问句相同，而跟反复问句不同。 在中， “可VP”问句在句中语气副词的配搭跟选择问句和反复问句都不相同。选择问句可以用“究竟”，但是“可VP”问句不能。你究竟是见过李老师还是见过老师？ 究竟是李还是究竟可见过李老师究竟可李就此而言，“可VP”问句正好是非问句相同，而跟反复问句不同。你究竟见李老师？ 究竟李究竟见过李老师究竟李在永城话，“可VP”问句的句法功能跟选择问句不同。选择问句既能独立成为主句，也可以充当主语从句和宾语从句，但是“可VP” 问句只能独立成为主句，不能充当主语从句，也不能充当宾语从句。 【他是支持还是反对】关系不大。 我不在乎【他是支持还是反对】。 *【他可支持】关系不大。 *我不在乎【他可支持】。 就此而言，“可VP”问句也正好跟是非问句相同，而跟反复问句不同。 【他支持不支持】关系不大。 我不在乎【他支持不支持】。 *【他支持吗】关系不大。 *我不在乎【他支持吗】。 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应回到汪平（198）游汝杰（1993）等先生的观点，“可VP”一种是非问句呢？ 我们的答案也是否定的！ 如果结合朱先生早前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