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博简《诗论》“天保”看周代分封的理论依据.pdfVIP

2009年 4月 古代文明 April，2009 第 3卷 第2期 TheJournalofAncientCivi1izations Vo1．3 No．2 [中国先秦史】 从上博简 《诗论》“天保’’看周代分封的理论依据 张利军 提 要：上博简 诗论 “天保”是讨论 “德”与分封制关系的新材料， 诗论 所言 “顺 颁惠”在周代的具体政治表现就是分封制度。从 天保》诗文和诗旨及周代青铜器铭文中的 “顺 颁惠，，．隋况，得见 “顺颁惠”实为周人分封的理论依据。 关键词： 诗论 天保》 德 分封 理论依据 史学大师王国维在其大作 《殷周制度论》中曾对周代分封制与宗法制关系作出精湛的论断，为 研究周代分封制的理论依据指明了方 向，其后学者讨论此 问题时多关注分封制与宗法制的关系，而忽 视了王国维谈到的周人观念中 “德”与宗法制、分封制的关系。最近晁福林先生 《先秦时期德观念 的 起源及其发展》一文对王国维说作了很好的补充与阐发，给我们不少启发。而上博简 《诗论》第九 简对 《天保》一诗的评价，使我们得见孔子对于分封制的评价，这为我们探讨 “德”与分封制的关系 提供了新的证据。 一 、 《诗论》“天保”析疑 上博简 《诗论》第九简论及 《诗经 ·小雅 ·天保》篇，简文云： 天保 其得录 (禄 )蔑置 (疆)矣，巽颁惠古 (故 )也。 关于这段简文，学者们意见分歧较大的是 “巽颁德故也”的句读和释读。今所见者有如下诸说：马承 源先生读为 “馔寡，德故也。”。庞朴先生抱着谨慎存疑态度 “似 以读作 巽‘ (?)，寡德故也，为佳， 存疑。”周风五先生释为 “赞寡德故也”，范毓周先生读为 “选寡德故也”，王志平先生释为 “巽寡德 故也”。廖名春先生读 “巽”为 “选”，说 “选”有善义，并说 “寡德”即君德。于弗先生读为 “巽 颁德故也。” 以上所举诸说应以 “巽 (颁)惠故也”为一句读者为优。在此基础上试进一步分析简文内容： “录 ”字假借为禄，诸家无异辞，福也。禄后一字字形为上苜下伐 ，为今之蔑字本字，许慎解蔑为 “从 苜从戍”，朱骏声认为许慎解错了，当 “从苜伐声”。按朱说确也，西周金文中上苜下伐之字习见，“从 《观堂集林》卷 i0 殷《周制度论》“周人制度大异于商者，一日立子立嫡之制，由是而生宗法及丧服之制，并由是而 有封建子弟之制，君天子臣诸侯之制……”，王国维： 观《堂集林》，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453页。 参见晁福林： 先《秦时期德观念的起源及其发展》， 《中国社会科学》，2005年第4期。 马承源主编： 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 (一)·孔子诗论》，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第 133页。 以上五位先生的意见分见于：上海大学古代文明研究中心、清华大学思想文化研究所编：《上博馆藏战国楚竹简研究》， 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2年，第 237、153、175、214、262--263页。 于弗： 《金石简帛诗经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 185页。 43 苜伐声”，当为正字，戍与伐形近致误，后蔑行而从苜伐声之字废也。蔑，无也。噩，乃今疆之古字。 则 “禄蔑置”即诗文 “万寿无疆”，犹如金文习见的 “多福无疆”之义。乃以王朝统治为言，非为人 寿。简文所指当是君王世保其位。“墼”字，《说文》所著录的古文、籀文， 汗《简》、 古《文四声韵》、 《说文通训定声》诸书所录古体间稍异。段玉裁云：“《古文四声韵》作 ，盖不误。”并认为 “巽” 字形是后人变籀文而成，为逊的假借字，义为顺。。何谓顺? 自上至下之谓也。川之流无不顺也。 字 上页下分与 《说文》颁字古文相近，为颁字，布也。 “惠”的本义为 “得”。 《诗论》简文意谓 《天保》(这首诗言君)得福禄无疆，其原因在于君王能够 自上而下颁行德 (得)。 若要正确理解 《诗论》的意思需要结合 《天保》诗文来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