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分界及汤亳问题研究现状、困境与曙光.pdfVIP

夏商分界及汤亳问题研究现状、困境与曙光 李　锋 一　夏商分界及汤亳问题研究现状 夏商分界与汤亳问题是一双孪生的学术难题，这一难题的研究大致经历了四个阶 段。 （一）肇始阶段 时间约在20世纪50年代末期。其学术基础主要有四个方面：一是安阳殷墟文化因有 自报家门的甲骨文实证而被公认为商代晚期文化。二是郑州发现的二里岗文化和商代城 址，因早于殷墟文化[1] ，而基本被公认为商代中期文化和仲丁隞都[2] 。三是郑州发现的洛 达庙文化早于二里岗文化，发掘者将其与商代早期文化相联系[3] ；另有学者则将其与夏 [4] [5] 代文化相联系 。四是不少学者认为龙山文化是夏文化 。在此学术背景下，徐旭生研究 员于1959年率“夏墟”调查团前往豫西调查夏文化，在偃师二里头遗址发现“大约属于 商代早期”的遗物，并将其与文献所载商汤西亳（下称旧西亳说）相联系，指出“如果 乡人所说不虚，那在当时实为一大都会，为商汤都城的可能性很不小”[6] 。从此，拉开 了夏与早商文化研究的序幕。 （二）二里头文化期内夏商分界说的初步形成阶段 时间约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前。随着二里头遗址的考古发掘，二里头遗址商汤西 亳说（下称旧西亳说）基本成为当时学术界的不二之论[7] 。发掘者根据二里头文化一期 与二期在文化因素方面上的差别，将夏商分界确定在二里头文化早期与中期之间（后称 一、二期。笔者）[8] 。70年代，二里头遗址发现了三期宫殿遗址，夏商分界于二期与三期 [9] 的学术观点逐步确立 。 一、二期分界说的主要依据是，一期以蓝纹为主，并有方格纹和细绳纹；器形多平 底。二期以细绳纹为主，有少量蓝纹和大方格纹，出现了云雷纹和回纹等商代常见纹 饰；器物形制与前期之别是平底器减少，圜底器增多[10] 。 二、三期分界说的依据是，在二里头遗址的第三次发掘中发现了宫殿基址（后称1 号宫殿），从地层关系和出土器物的特征判断其年代是属于二里头三期，并将其推定为 商汤西亳之载体；且该期碳十四所测年代的上限又在公元前1600年左右，与商代夏于公 元前1600年左右的通行说法比较吻合[11] ；加之当时的三、四期遗存与一、二期遗存之间 存有较大差别，即三期遗存“不仅包含了一、二期中常见的那组陶器，还出现了以鬲、 斝、卷沿圜底盆、大口尊等一组新的陶器”，故将分界厘定在二、三期之间[12] 。这一观 点在学术界影响深远。 作者：李锋，郑州大学历史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三代考古。 郑州市科学大道100号，450001。 论二里头遗址作为都城的延续年代 39 可以看出，本段两种分界说的分歧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对文化因素差异所导 致文化性质不同的认识问题；二是对传统商代夏的年代存在不同认识。一、二期分界说 认为二里头文化一至四期之间联系密切，无本质区别。之所以将一期确定为夏文化，是 因为“一期不仅从文化遗存的分布范围、内涵看，远不如二、三期，根本不具王都条 件。从14C的年代看，其年代也超出了商代年代的任何一种说法的范围，因而它不属早 商，而属夏代，即为夏文化”[13] 。而二、三期分界说则认为，二里头文化一至四期的文 化特征，“一方面反映出四期文化是一脉相承的，二里头文化经历了一个持续发展的不 同阶段；另一方面又反映出二、三期文化之间存在着较多的差异，其间似乎是包涵有较 大的变革原因”[14] 。因其信从商代夏于公元前1600年左右的通行说法，且碳十四所测三 期年代的上限又在公元前1600年左右，故力主二、三期分界说。显然，考古类型学本身 的相对性难以区分上述观点的是非曲直。值得注意是，双方都把宫殿建筑基址视为夏商 分界的界标，这对以后的夏商分界问题研究影响深远。 （三）二里头文化与二里岗文化分界说的产生、形成与二里头文化一期与二期分界 说的巩固阶段 时间约在1975年至1983年间。1975年，《从偃师二里头文化遗址看中国古代国家的 形成与发展》一文首将二里头文化厘定为夏文化，并将其与夏代都城斟鄩相联系，从而 奏响了二里头文化是夏文化研究的序曲[15] 。1977年，在登封告成遗址发掘现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