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_基度山伯爵 (1).pdf

基 度 山伯 爵 第一章 船抵马赛 年 月 日，在避风堰了望塔上的守望者，看见了从 !!# $ $% 士麦拿经过的里雅斯特和那不勒斯来的三桅大帆船埃及王号。了 望塔随即发出了讯号，并派出一位领港，绕过伊夫堡，在摩琴岬 和里翁屿之间上了船。 圣·琪安堡的阳台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在马赛，一艘船的 进港始终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像埃及王号这样的船，船主是本城 人，而船又是在佛喜船坞里建造装配的，这就更吸引人们的注 意。 船渐渐驶近。它已安然通过了卡拉沙林屿和杰罗斯屿之间由 几次火山爆发所造成的海峡，绕过波米琪，驶近港口。船上扯起 中桅的上帆，前桅的三角帆和纵帆，但它驶得是那样的缓慢和无 精打采，以致那些在看热闹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幸的预兆， 互相探问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可是那些对航海有经 验的人却清楚地看出，假如真的发生了意外的话，那一定与船的 本身无关。因为从各方面来看，它并无丝毫失去操纵的征象。领 港正驾驶着埃及王号通过马赛港狭窄的进口。在领港的旁边，有 一个青年打着迅速的手势，用他那敏锐的目光注视着船的每一个 动作，并复述领港的命令。 弥散在看客中的那种漠然的不安终于使其中的一位忍耐不住 了，他来不及等帆船入港就跳上一只小艇向前迎去，那只小艇在 船到里瑟夫湾对面的地方靠拢了埃及王号。 船上的那个青年看见他过来，就脱下帽子，离开领港走到船 边。他是一个身材瘦长的青年，年约十九、二十岁的样子，有一 对黑色的眼睛和一头乌黑的头发；外表显得极为镇定和坚毅，那 种镇定和坚毅是只有从小就经历过风险的人才具有的。 — ! — 世界文学名著百部 “哎！是你吗，邓蒂斯？”小艇里的人喊道。“怎么回事？你 们船上为什么显得这样丧气？” “太不幸了，摩莱尔先生！”青年回答说，——— “真是太不幸 了，尤其是对我！在契维塔·韦基亚附近，我们失去了我们勇敢 的船长黎克勒。” “货呢？”船主焦急地问。 “货都安全，摩莱尔先生，我想那方面你是可以满意的。但 可怜的黎克勒船长———” “他怎么了？”船主带着得救的神气问。“那位可敬的船长怎 么了？” “他死了。” “是掉在海里了吗？” “不，先生，他是得脑膜炎死的，临终前痛苦极了。”然后他 转过去对船员喊，“全体注意了！准备下锚！” 大家都遵命行事。船上一共有八到十个海员，都同时行动起 来，有的奔到大帆的索链那里，有的奔到三角帆和上帆的索链那 里，有的则去管理转帆索链。那青年水手环顾了一下甲板，看到 他的命令已迅速确实地执行，就又将脸转向船主。 “这件不幸的事是怎么发生的？”船主等了一会儿之后，又重 新拾起话头。 “唉，先生！完全没有想到。黎克勒船长在离开那不勒斯以 前，曾和那不勒斯港务长谈了很久。开船的时候，头部就觉得极 不舒服。二十四小时以后，他就开始发烧，三天以后就死了。我 们照惯例海葬了他。我们把他缝裹在吊床里，头尾放了两块三十 六磅重的铅，就葬在艾尔及里奥岛外。他也可以安心长眠了。我 们把他的佩剑和铁十字荣誉章带了来留给他的太太做纪念。船长 这一生总算也不虚度了。”青年的脸上露出一个忧郁的微笑，又 说：“他和英国人作战了十年，到头来仍能像人那样死在床上。” — ! — 基 度 山伯 爵 “爱德蒙，你知道，”船主回答，他显得更放心了，“我们都 是凡人，老年人终究要给青年人让路。不然，你看，青年人就无 法升迁了呀，而且你已向我保证货物———” “货是安好的，摩莱尔先生，相信我好了。这次航行我想你 至少可赚二万五千法郎呢。” 这时，船正在经过郎德塔，青年喊道：“注意，准备落上帆， 纵帆，三角帆！” 他的命令立刻被执行，犹如在一艘大战舰上一样。 “落帆！卷帆！”最后那个字刚说完，所有的帆都落了下来， 船只几乎觉察不到是在向前移动了。 “摩莱尔先生，现在请你上船来吧，”邓蒂斯说，他看到船主 已经有点着急，“你的押运员邓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