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象征边界——“平民型”农民工城市适应中的隔离状况分析.pdfVIP

流 动 的 象 征 边 界 “平 民型农 民工城市适应 中的隔离状况分析 熊凤 水 内容提要：农民进城务工只是打破了显现 的、外在的城乡分割局面，并未能真正消除城乡二元社会的 深层隔阂，农民工在城市内部的生活和行为方式依然遵循着 自己的逻辑。农民工使城乡界限由 “城乡之间” 移入到 “城市之中”，在城市内部存在身体 、工作 、居住、交往、婚姻等方面流动的象征边界。 关键词：农民工 流动 城市适应 象征边界 隔离化 中图分类号：C913．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30 (2010)03 l21__06 作者简介：熊凤水，华中师范大学社会学院博士生 (湖北武汉 430079)。 一 、 问题与文献 以往对农民工前景的研究主要集 中于农 民工城市适应或市民化的向度上，学界在研究中形成了 三种不同的视角。一是现代性视角。该视角从传统一现代、乡土一城市的二元模式出发。认为农民 传统性的减弱、现代性的生长，是一个与他们逐渐走出土地、摆脱乡土关系的束缚相伴随的过 程 。农民工经过城市文明的洗礼和现代文明的熏陶，其价值观念、思维方式 、心理结构、市场意 识、竞争意识、法律意识将发生深刻的变化②。二是城市适应视角。分为经济层面、社会层面和心 理层面三个依次递进 的层次。经济层面的适应是立足城市的基础 ，新的生活方式和社会交往反映了 进城农民工融人城市生活的广度 。心理层面的适应反映出进城农 民工对城市化生活方式等的认 同程 度。心理适应实质是被城市文化同化，完全地融入城市社会⑧。三是市民化视角。农民工市民化是 指进城务工经商的农民工克服各种障碍最终逐渐转变为市民的过程和现象。包括四个层面的涵义： 一 是职业 由次属的、非正规劳动力市场上的农 民工转变成首属的、正规劳动力市场上的非农产业工 人；二是社会身份由农 民转化为市民 (平等享受国民待遇)；三是农 民工 自身的素质得到提高和生 存能力市民化；四是农 民工的思想观念、生活方式和行为方式的市民化④。 以上研究的共同点是从城市和市民的主体视角出发，从宏观上为研究农民工的前景提供了非常 有价值的理论视角。实际上，农民工是一个 内部高度分化的群体，可以大致概括为 “精英型”与 “平民型”农 民工。 “精英型”农 民工正在迅速地实现城市适应，往市民化方向发展 。 “平 民型” 农民工作为一个整体也不会回到农村，但是他们会在城市实现另外一种适应，这是一种与城市化生 活方式相对应的农村化生活方式，即 “进入城市的农村”，把城乡界线 由 “城乡之间”移人 “城市 之中”，在城市内部出现了流动的象征边界。 象征边界是指这种隔离带不是显现的、外在的、平面的，而是隐晦的、流动的、立体的。是一 ① 周晓虹 ： 《流动与城市体验对中国农民现代性的影响》， 《社会学研究》1998年第5期。 ② 冯桂林 ： 《进程与导向：略论我国农民工的市民化问题》， 《江汉论坛》2008年第5期。 ③ 朱力： 《论农民工阶层的城市适应》， 《江海学刊》2002年第6期。 ④ 黄爱东： 《中国特色城镇化与农民工的终结》， 《学习论坛》2009年第8期。 · l21 · 新疆社会科学 2010年第3期 种能够感知但又说不清楚的痕迹，蜿蜒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之中。象征边界在本文中具体是指农民工 与城市市民在身体、工作、居住、交往、婚姻等五方面存在着的或隐或现的差异与不同，是一种象 征符号界限。 二、流动的象征边界：进入城市的农村 农 民工来到城市，使得原来城乡隔离状况下的 “一个国家，城市和农村两个生活圈”演变成 为 “一座城市，城市和农村两个生活圈”，农民工尤其是 “平民型”农民工在城市内部存在流动的 象征边界。 1．身体象征边界 身体是社会身份与地位的重要标志，身体不仅仅是一种生理学或生物学意义上的有机体，而且 具有重要的社会性内涵和象征性意蕴①。在布迪厄看来，身体是一种资本，而且是一种作为价值承 载的资本，积聚着社会的权力和社会不平等的差异性②。计划经济年代形成了长期封闭、不平等的 城乡二元结构，导致城里人与乡下人在视觉上呈现出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