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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进化论vs科学革命论”的理论思考 “技术进化论Vs科学革命论”的理论思考 陶建文 摘要：技术进化论和科学革命论已为科技史学家论证，作者主要 从“技术的实践推理VS科学的理论推理”以及“技术的可言说性 Vs科学的意会性”两个方面来对这一结论进行了理论论证。 关键词：进化革命理论推理实践推理意会可言说 现代技术史家和技术哲学家一般认为技术是以进化的方式发 展的，这种进化论的观点除了含有达尔文的“适者生存”适合于说 明人工制品的选择淘汰演化机制外，它的主要思想就是技术发展 内在的延续性和渐变性。技术史家乔治·巴萨拉在《技术发展简 史》一书第二章对技术演化的延续性作了详细的论述，如“石器” 这种最早的器具的发展，“不论石器是用何种工艺打制出来的，石 器的形式在它们长期存在的过程中变化都不大……一旦这种考古 学的证据重新按年代顺序整理出来，其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在成千 上万年间保持着十分良好的延续性，尽管在这些年间不同的人类 文化一代接一代地从事着石器制造。”¨j这种技术渐变的例子还 有轧绵机、蒸汽机和内燃机、电动机、晶体管、爱迪生照明系统、甚 至做篱笆用的带刺铁丝，旧。巴萨拉对此作了令人信服的技术史论 证。另外，技术哲学家约翰·齐曼在《技术创新进化论》中也举了 大量的技术进化论的例子。 相对而言，现代科学史和科学哲学的研究偏向于认为科学发 科学技术发展的人文、社会研究 展的不连贯性，也即科学革命论这种说法。这种观点的典型代表 人物是库恩和费耶阿本德，他们的思想从根本上讲是从研究近代 科学史得出来的，如哥白尼、伽利略、开普勒和牛顿的工作都被冠 以“革命”二字，这两个字的政治寓意是指与过去分离，重建一种 新秩序的激进行为。也就是说，科学史所揭示的科学发展常常是 突如其来的革命，革命发生后，新旧理论之间横亘着一条断层，它 使得新旧理论之间不可通约。 当然，上面两种观点都有反对者，但没有形成强大的学派。笔 者在此撇开反对者的意见，默许技术进化论和科学革命论这两个 论点成立，试图在那些史料背后找到理论支撑并且从两个方面来 加以论证。 一、技术的实践(推理)Vs科学的理论推理 理论推理一般都好理解，但实践推理却很少有人提及，我在此 很难给它下个严格定义。通常而言，实践是人们能动地改造和探 索世界的一切社会的客观物质活动，是一种感性活动。实践的主 体、手段、对象都是可感知的客观实在。实践是主体凭借物质手段 改造客观对象的客观物质过程，实践的后果，即所造成的“事实”， 也是处于人们意识之外的客观实在。既然实践从头到尾都是感性 过程，实践就不是推理。然而，这是就传统实践理论而言的，现代 格式塔理论表明人的身体即使处于感性活动中，他的身体也会在 知觉场中做出无意识的推理反应。如我骑自行车时，我遇到的每 一种情况我的身体都会自发地做出反应，本能地做出调节，也就是 说，在我感性地进行实践活动时，我的身体会自发地做出推理。但 要真正理解实践推理，最好比较一下实践推理与理论推理的差别。 理论推理建立在概念和判断的基础之上，古希腊哲学家芝诺 曾经在理论上否认我们在感性上观察到的运动理论，芝诺的论证 包括：“二分法”、“古希腊长跑健将阿基里斯追不上乌龟”、“飞箭 68 “技术进化论Vs科学革命论”的理论思考 不动”等。本来在感性实践过程中，谁都知道任何一个运动员，即 使跑得最慢的，也能在一定时间内从起点穿过跑道到达终点，也能 追上在他前面跑的乌龟。然而芝诺向常识挑战，他说，人不可能越 过跑道，因为要达到终点，首先要达到全程的一半，即1／2，为此又 必须先越过这一半中的一半，即1／4，依此类推他要先越过1／8、I／ 16、1／32……这是无穷的，因此不可能越过。芝诺悖论告诉我们， 在实践上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个运动员由起点跑到终点)，在理 论上看却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即理论上的矛盾并不证明实践上 有矛盾。当然芝诺悖论早已由现代微积分理论解决了，但它在当 时是没有理论解的，这个例子非常好地反映了理论推理与实践 (推理)的区别。 我们的理论思维总是建立在对这个世界的观察语句基础之上 的，也就是说客观的过程一旦由理论语词来“分节”，我们就可以 进行理论推理，但是这种推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