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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产阶级的收入公平感研究报告 石秀印 A 中产阶级的兴起与研究中产阶级 公平感的意义 中产阶级这个概念最早出现于1848 年马克思、恩格斯写成的《共 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说: “以前的中等阶级的下层，即小工 业家、小商人和小食利者、手工业者和农民———所有这些阶级都降 ① 落到无产阶级的队伍里来了……”。 其中的“中等阶级”在德文版中 为Mittel Klasse ，在英文版中被译作Middle Class ，现在看来，上述中 文译文中的“中间阶级”指的就是“中产阶级”。② 中产阶级是处于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中间的一个社会群体。随着 社会的进步和中产阶级的发展，又出现了“老中产阶级”和“新中产 阶级”的概念。老中产阶级包括小工业家、小商人、小食利者、富农、 小自由农、医生、律师、牧师、学者等等，新中产阶级包括公司经理 人、高级管理者、专业技术人员、办公室职员、销售业务人员，以及 演员、歌手、经纪人、自由职业者等等。我们当前所指的中产阶级主 要是新中产阶级。新中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不同之处，在于拥有较多 的知识和专业技术资本；与资产阶级的不同之处，则在于并不拥有金 融资产和生产资料。 阶级地位决定阶级意识，人们的社会地位决定其社会态度和社会 心理倾向。对于中产阶级的出现和壮大，研究者所关注的一个重要问 题是：中产阶级的阶级意识和社会态度如何？他们的思想意识和社会 心理到底属于哪个“阵营”？是属于无产阶级，还是资产阶级，或者 ①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年，第259 页。 ② 周晓虹：《再论中产阶级:理论、历史与类型学兼及一种全球化的视野》，《社会》2005 年第4 期。 是相对独立？当年的考茨基认为中产阶级在社会意识上属于资产阶 级：“他们中的大多数仍然以为自己的境况要好于无产阶级。他们错误 ③ 地将自己归属于资产阶级，就像男仆认同于其主人一样”。 而伯恩斯 坦则认为，中产阶级在阶级本质上属于无产阶级，只不过是其中生存 ④ 条件较好的一群人。 西奥多·盖格(Theodore Geiger)则发现，中产阶 级既不相容于资产阶级，也不相容于无产阶级；他们一方面对资本主 义感到压抑，另一方面也不认同工人阶级的力量。 另一个重要问题是：中产阶级在特定社会意识和社会态度的作用 下，其行为会对社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们究竟是倾向于维护当前 的社会还是力求变革这个社会？尽管研究者曾经做过不少研究，但所 得出的结论却大不相同。有的研究认为，中产阶级会在民主化进程中 ⑤ 倾向于采取激进行动；有的研究认为，中产阶级会积极推动社会变革； ⑥ ⑦ 有的研究认为，中产阶级会顽强地维护传统秩序； 有的研究者则相 信中产阶级是稳定渐进的社会力量。⑧ 中产阶级正在中国崛起，人数规模在迅速扩大。2006 年的社会调 查数据表明，在我国城市人口中，“核心中产阶级”占人口总体的7.0% ， “半核心中产阶级”占人口总体的18.4%，两者合计占了人口总体的 25.4% 。即是说，每四个城镇人口中就有一个属于中产阶级。如果再加 上“边缘中产阶级”（24.3% ），那么中产阶级的人数占了城市人口的 1/2。⑨ 相似的问题被再次在中国提出：中产阶级的社会态度和思想倾向 如何？在这些社会态度和思想倾向的作用下，他们将表现出什么样的 行为？这些行为会对社会产生何种影响？ 本文的研究即服从于回答这些问题的目的，力求通过实证性的研 ③ Kautskv. Karl. The Class Struggle. New York: W. W. Norton. Kautsky, 1971:40. ④ Bernstein, Eduard. Evolutionary Socialism. New Y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