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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国内骑士研究状况述评 倪世光 改革开放的三十年，是我国世界史研究有史以来，发展最快、成果最丰富的时期。其中 的许多成绩和现象值得回顾和总结，以利于今后的发展。在这三十年中，西欧中世纪骑士问 题逐渐引起越来越多人的兴趣和投入，并形成一条较为清晰的学术脉络，值得重视。纵观我 国三十年来的骑士研究状况，大体可分为两阶段，第一段，上世纪末的20余年，是提出基 本问题和初步探询阶段；第二段，本世纪以来，是广泛提出问题并持续探讨阶段。两个阶段 有内在联系，从中还能看到未来发展的大体趋势。 一、基本问题的探询 改革开放之前，对西方文化多少有些了解的人，并不觉得“骑士”是个陌生的字眼和概 念，这主要应归功于早年文学翻译家和前辈学者们的工作∞。不过，当时这方面的研究总体 上还处于空白状态，正如顾准先生所看到的，由于“文献特别贫乏”，对骑士问题的认识主 要来自外国文学的“零星”材料∞。 到80年代，骑士问题引起一些学者的注意，其焦点主要集中在解释什么是骑士制度? 骑士是怎样一些人?他们如何生活?等类问题。在较早专门探讨骑士制度的文章中，韩瑞常 对骑士制度的产生、发展、特征、衰落等问题做了大致的梳理和论述，此文为当时学界较完 整地了解骑士制度做出贡献，其中的某些观点，如“骑士制度的贵族性，使它与政治制度融 合为一，而成为封建制度政治结构中的中心环节”等结论，有较高学术价值@。此外，姜守 明也对骑士制度和骑士精神进行了探讨，并且认识到，“盛行于11—14世纪的骑士制度， 实质上是欧洲封建制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叫而文雄达的文章则从骑士的产生、骑士阶 层状况、骑士的爱情等方面着力解释骑士制度的盛衰问题∞。 骑士究竟是怎样一些人?是这一时期人们很想搞清楚的问题，孟宪强撰文指出，唐吉诃 德不是骑士的典型形象，“他恰恰是一个为骑士和骑士文学敲丧钟的人物。”国此文从另一侧 面反映出当时人们对骑士典型形象的不清楚程度。侯建新针对苏联和我国史学界一般把英国 ①参见，雷海宗： 《西洋文化史纲要》，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何炳松编译：《中古欧洲史》，商 务印书馆1929年版。玄珠：《骑士文学》，世界书局1929年版。其中著名学者雷海宗先生在教学中关于骑 士制度的生动内容曾给他的学生们留下深刻印象。见齐世荣先生：“一代名师——雷海宗先生”，《历史教学》 2001年第l期。 ②顾准： 《欧洲中世纪的骑士文明》，见《顾准文稿》，中国青年出版社2002年版，第308页。另外， 顾准先生在《马镫和封建主义——技术造就历史吗?(译文及评注)》中的评注，提出了一些值得思考的 问题。 ③韩瑞常： 《论西欧骑士制度》， 《求是学刊》1982年第6期。 ①姜守明： 《骑士制度和骑士精神》， 《历史知识》1985年第3期。 ②文雄达：《骑士制度的盛衰》，《外国史知识》1986年第3期。 ③孟宪强：《唐吉诃德不是骑士的典型形象》，《社会科学战线》1982年l期。 118 的骑士、乡绅和绅士归为贵族的观点提出疑义，·认为“事实上，绅士、乡绅不是贵族，骑士 也不是贵族，虽然他们都是小封建主了小封建主与小贵族不可划等号，所谓小贵族也必须是 贵族。”毡此外，还有人注意到亚瑟王问题，陈廷瓒对亚瑟王其人，以及骑士传奇所体现的封 建贵族道德理想进行了初步分析’§。同时，也有人对骑士的生活和习俗做了初步描述@。 上世纪80年代的骑士研究具有值得重视的学术意义。首先，关于骑士、骑士制度等问 题，被正式、明确提出并予以力所能及的探询，表现出我国学术界对西欧中世纪问题的研究 已不满足于“文革”期间所“坚持”的理论模式，人们试图放开眼界，开辟新领域、研究新 问题。其次，当时提出的问题和认识到的程度，成为后来者的起点，一些问题直到今天仍被 继续研究着，并形成较为清晰的学术发展脉络。当然，这一时期的研究也存在不足，资料的 匮乏限制了研究者的思路和对问题的展开，有人所用资料主要来自马、思著作。另外，有些 观点仍明显带有阶级斗争意识，例如，对骑士爱情的评价：它“实际上是丑行，是野蛮成性 的军事贵族腐朽性的体现。他们把妇女作为战争余暇的消遣品。他们在文雅举止的掩盖下贩 卖着淫荡的黑货。”再有，某些史实还没弄清，关于骑士的起源，有入把之与古罗马时期的 “骑士”混淆在一起，而两者没有实质性的联系已被西方学术界所证实⑦。还有，对某些概 念性问题的认识，尚欠细致研究，关于骑士、贵族、封建主等概念及其区别仍需分别做专门 界定。 到90年代，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