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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经》经意理解上的商榷 张新渝 成都中医药大学 610075 《内经》，作为中医学理论体系的创建者，中医学经典著作之首，二千 年多来一直有效地指导着中医学的临床实践、推动着中医学的学术发展、 成就着从古至今的名医名著、保障着中华民族的繁衍健康、故而历来被奉 为 “医家之宗”、“至道之宗”。 然而，因其成书年代久远、内容博大精深、表述文辞古奥、义理深邃绝妙, 更因所论多为基本原理、思维方式、运用法则等战略性的问题，故而给后人留下 了学习与理解上的难度，以致从古至今对其原意理解及其方法、认识等，多有值 得商榷之处，大体有如下十个方面。 此类如《素问·生气通天论》中的“体若燔炭，汗出而散”，《素问·举痛论》 中的“喜则气和志达，营卫通利”，《灵枢·海论》中的“髓海有余，则轻劲多力， 自过其度”等。前者之“汗”与“散”，一般多谓发汗、散脉；而后二者有从生 理作解。 《内经》行文惯例明显，即常常用一大段、甚至一个整篇专论某个专题，而 不言其它。此三篇上下文皆在论述阳气异常、九气失调、四海异常的病理变化及 其临床表现，故只能作汗出、阳气耗散，过喜以致气机迟缓、营卫涣散，髓海邪 盛则力大多动、超越其自身的常度解。 此类最典型者，莫过于诸多引文只取《素问·刺法论》中的“正气存内，邪 不可干”前八字，而掐去后“避其毒气”四字，虽突出了正气抗邪抗病的决定作 用，却忽略了邪气致病为害的重要作用，割裂了《内经》完整、正确的发病观。 3误解悖经 此类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的“神明之府”，《素问·热病论》中的“阴 阳交”，《素问·上古天真论》中的“各从其欲，皆得所愿”等。前二者多谓万事 万物变化的内在动力，阳邪入于阴分、与阴精交接不解；后者有谓每个人都随心 所欲，其愿望都能达到。 “内在动力”是什么，从何而来?不仅其理难明，更与“内外相袭”，即有 诸内必形诸外相悖。从全书看，其义当指万事万物的内部变化虽难把握，即神； 但又必然通过一定的征象表现于外，即明，故而阴阳变化是万事万物致变显形之 所在。阳邪只能与阴邪分阴阳，阴分只能与阳分分阴阳，即同一组阴阳概念只能 在同一层次、范畴的事物中划阴阳，这是《内经》使用阴阳概念的一个原则，所 论颇多，甚为严格。故而其义当为邪气在表即阳分不解、内陷阴分、与阴精交接， 否则便与《素问·热病论》中的六经传变，以及其它篇章诸多所论外邪由表入里、 由轻至重的传变规律相悖。每个人都随心所欲，又怎能做到“恬淡虚无”，更与 “志闲而少欲”(《素问-上古天真论》)的要求格格不入；而个个都随心所欲， 其愿望都能达到，更是绝无可能。故每个人的欲望只有顺从、符合于自己的能力 与社会的条件，才容易如愿以偿，即顺势而为，方与本文义合。 4原字解词 此类如《素问·上古天真论》中的“法于阴阳”，《素问·至真要大论》中的 “病机”等。皆谓效法自然界阴阳升降、寒暑变化的规律，疾病发生发展变化的 机制或机理。效，为效法；机，为机制或机理。以原字释原词，不仅说了等于没 说，更不符合不能用同一个字解释同一个词，定义上与逻辑上的要求。 所谓“法于阴阳”，结合下文“虚邪贼风，避之有时”，以及《素问·生气通 天论》中的“苍天之气……顺之则阳气固”等义，法，实为顺应之义。综观“病 机十九条”，条条“皆属于”，以及下文“各司其属”、“求其属”等义，所谓病机， 当指在疾病过程中，其外在症状表现与内在病理变化之间的所属关系，或言必然 联系。 5张冠李戴 356 此类如《素问·痿论》中的“治痿者独取阳明”，《素问·移精变气论》《灵 枢·贼风》中的“祝由”等。前者皆谓乃《内经》治痿的一个重要原则，后者有 谓乃《内经》中的心理疗法。 事实上，“治痿者独取阳明”出自于该篇所引的“《论》”中之言，显系其它 文献，而当黄帝不解提出为何之时，岐伯只是回答了阳明在痿证形成中所起的作 用，而回避了黄帝之问；更有甚者，当黄帝再次追问治疗时，岐伯依然置之不理， 却明确指出当“各补其荣而通其俞，调其虚实，和其逆顺”，“各以其时受月”， 即辨证论治，显然否定了该说，怎能说是《内经》崇尚的一个法则。至于“祝由”， 在该两篇文中则明确指出，“色脉者”乃“先师之所传也”，“祝由”者乃“先巫” 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