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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过失犯形态的原因自由行为 黄旭巍+ 一、f司题的提出 依照不同的分类标准，原因自由行为可以分为自陷无责任能力状态和自陷限 制责任能力状态的情形、故意犯和过失犯的情形以及作为犯和不作为犯的情形。 1毫无疑问，对于原因自由行为的定罪量刑来说，如何合理界定其属于故意犯形 态还是过失犯形态，是至关重要的。无论建构抑或重构原因自由行为的可罚性基 础，2最终目的都在于能够对自招精神障碍下的危害行为这种实践中经常发生的 情形作出精确的处理：在行为人实施原因行为导致自己陷入责任能力缺陷状态并 在此状态下发生了结果行为进而实现了某种结果时，什么情况下行为人应当对该 特定结果承担故意犯罪的责任?什么情况下只须承担过失犯罪的责任?什么情 况下并不成立原因自由行为，不须对该特定结果承担故意犯罪或过失犯罪的责 任，而应当属于无罪或在有“自醉行为构成要件”的立法时构成公共危险犯罪? 明确回答这些问题，有利于在司法实践中实现定罪的精致化。 需要说明的是，要认定某原因自由行为是构成故意犯罪还是构成过失犯罪， 此处的故意、过失，并非仅仅指对于陷入精神障碍状态的心理态度，而主要是以 对于将要实现的特定构成要件所持的过错形式为标准。详而言之，如果是自陷限 制责任能力状态的场合，以结果行为阶段的罪过形式为标准即可直接区分为故意 犯或过失犯；如果是自陷无责任能力状态的场合，则必须在先行行为阶段既对于 陷入该状态存有“故意的心理、也对于将要实现的某一特定犯罪构成客观方面 要件具有故意，即在先行行为阶段具备所谓的“双重故意之时，才可能成立故 意犯形态的原因自由行为，否则就属于过失犯形态的原因自由行为。3 相对于认定故意犯形态的原因自由行为有诸多疑难而言，4在过失犯形态的 原因自由行为之中承认原因行为的实行行为性并没有太多争议。德国学者罗克辛 指出：“最简单的，是那种在实践中处于重要地位的过失构成行为中的原因自由 行为的根据：面对其他过失犯罪，这种过失行为并没有指出任何结构上的特点。 当对谨慎的违反只能在后来的行为构成的满足中发生作用时，这种违反在其他情 ’黄旭巍，南京大学法学院讲师，法学博}。 ‘黄旭巍：《原阒自由行为序说》，载刘Ⅲj祥、田宏杰主编：《刑事法探究》(第1卷)，中圜人民公安人学出 版社2007年版，274—298页。 。黄旭巍：《原l大f自由行为可罚性基础之批判与重构》，载赵秉忠主编：《刑法论从》(第12卷)，法律}{；版 社2007年版，第360_—414页。 3本文专门针对自陷于无责任能力状态的原网自由行为，依据新构成要件模式展开分析。针对白陷于限制 责任能力状态的情形，笔者主张依据例外模式分析其何时构成故意犯罪、何时成t过失犯罪。叮参见焚旭 巍：《原l六l自由行为叮罚性基础之批判与重构》，载赵秉忐主编：《刑法论从》(第12卷)，法律出版礼2007 年版，第407—414页。 ‘黄旭巍：《故意犯形态的原冈自由行为若干问题探究》，载黄明儒主编：《潇湘刑事法论从》(第3卷)，湘 潭人学i{；版社2009年版，第20一38贞。 况下也就能广泛地预先存在于对行为构成的实现中。一位对自己妻子发火而喝酒 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尽管有过去的相关经验，仍然不考虑自己会在无罪责能力 的状态下痛打她，就是通过这种自己的喝酒，来创设二种对其妻子身体完整性的 不能允许的风险，并且使这种风险在这场痛打中实现了。因为过失性身体伤害而 进行的刑事惩罚，不是这种在其他情况下适用的规则的例外，而是对这些规则的 确认。”1因此，进而有学者提出，在过失犯中原因自由行为这一法形态是多余 的。如日本学者西F只典之认为：“可以说，过失犯并不存在alic的问题。这是因 为，可以从结果行为往前追溯认定过失行为，只要结果与该过失行为之间存在相 当因果关系即可。”2山口厚也指出：“在过失犯的情形下，对构成要件结果的 惹起追究完全责任，这比较容易。在此，理解为不需要所谓原因自由行为这一构 成也似乎是可能的。3但无论如何，过失犯形态的原因自由行为至少在现象上 有别于一般的过失犯，其特点就在于可以划分为原因行为和结果行为这两个阶 段、而在结果行为阶段又的确是苌失了责任能力甚至是行为能力。本文将以相关 判例为基点，对原因自由行为之过失犯形态的基本构造作一探究。 二、相关判例 (一)结果行为阶段丧失行为能力的判例 在面包制造场负责开搬运自动车的驾驶入，由于过度疲劳而在开车经过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