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理化、算法、与科学的可靠性.pdfVIP

第二届两岸逻辑教学学术会议论文集 公理化、算法、与科学的可靠性 周梧乔 香港公开大学 摘要：以往科学哲学家谈到科学的可靠性和普遍性的时候，往往把注意力放在科学理论之 上，所以特别倚重公理化的方法，请它来帮忙发掘理论深处的基本概念和命题，好让自己 对概念的确认和命题的确证有一个全面的掌握，并以此为据，为理论的可靠性和普遍性作 出有力的说明：范式论出台之后，更多的目光从科学理论转移到科学问题的解决之上，而 可靠性和普遍性等课题也被牵连在内而遭到冷遇，出现一种r器重科学却不看重其可靠性 和普遍性』的怪现象。面对这个尴尬的情况，我想，认真发掘《九章算术》和刘徽注文的 义理，便很有可能进一步明白，科学问题得到解决所动用的算法是个很好的研究起点，从 这里出发，为哪些有效的算法追寻对确性的证明，最终会为知识的可靠性和普遍性找到合 理的说明。总而言之，刘徽的研究为科学哲学预示一个新的发展方向，他所关注的算法值 得我们注意。 111引言 当代数学家吴文俊指出：『我国传统数学建立了以构造性与机械化为特色的算法体系， 与西方数学所建立的公理化演绎体系遥相呼应。在数学发展的历史长河中，两个系统多次 反复互为消长；而以《九章算术》为代表的算法系统，在经历了漫长的消沉岁月之后，对 数学现状的影响日益增加。J①在这里，我想接着讲，寄寓于算法的f理J也会在科学哲学 的领域中扩大其影响，反观西方科学哲学的发展，当会明白这个趋势。 情况是这样的，早期的西方科学哲学家，从一开始便向D．希尔伯特 Hilbert 取经， 他凭着公理化方法，在相当程度上弄清楚了几何学的讨论对象，弄清楚了讨论这些对象时 所动用的基本概念与命题；让这些概念和命题凸显其自明性，为演绎而得的几何学定理提 供了可靠的基础。这个成果让科学哲学家看到数学知识的可靠性因着公理化方法的运用而 得到有力的说明，于是模仿希尔伯特的做法，在经验科学的领域中为公认的理论进行公理 化，以便弄清楚科学理论的讨论对象、基本概念与预设的命题，让我们知道，在寻求理论 的确证 confirmation 时，更为准确地知道哪些对象是确证的依据，更为准确地知道哪些 概念与命题是理论得到确证的关键；此外，理论公理化也让我们看到上述的关键概念与命 题其实都是比较简单的概念与命题，理论的确证以此为基础，省却许多的争议，确证的问 题因此而变得更简单，说明科学理论所提供的知识是否可靠再不是一件众说纷纭的工作。 初看起来，情况是乐观的，从理论公理化出发，最终会为知识的可靠性说出个道玛来；这 个想法在过去的一段日子里曾经促进了科学哲学的长足发展，随后却变成为绊脚石。 。吴文俊【1992】。 386 第二届两岸逻辑教学学术会议论文集 首先，像几何学之类的数学理论在公理化之后所得出的系统有缺憾，而且无法消除； 因此，在系统之内说明数学真理的自明性有困难，人们开始相信，模仿希尔伯特的做法， 为知识的可靠性寻找一个说法未必可行。其次，即使撇开公理系统的缺憾不谈，把科学理 论公理化，让理论所倚重的基本概念和命题都清楚地标记出来，并逐一予以考核，直至所 有的基本概念得到确认，所有基本命题得到确证才罢休，也无法为整个理论所提出的普遍 性论断予以十足的确证：由此可知，尽管我们坚持公理化方法，避免遗留任何一个 隐藏 起来的 基本概念和命题，也未能妥善地解决理论的确证问题：公理化方法所起的作用不 大，予以过分的重视显然会妨碍科学哲学的发展。 从上个世纪60年代开始，专家们不再纠缠于知识可靠性的问题，以免在自明性和确证 等两个问题上继续栽根斗，他们想得更多的是科学问题如何得到解决，比较突出的讲法认 定不同的年代有不同的科学问题和不同的解决模式，库因以『范式j一词概括这种时代特 征；据说，剖析各个范式的内涵，便会发现每个范式之内有其特定的讨论对象，成就科学 知识也有其特定的确认模式；于是宣称没有跨范式的科学，f范式J也就成为科学的紧箝咒： 自此之后，许多的问题，只要涉及科学的可靠性和普遍性，都离不开哪些凑合在一起、并 以『范式J为其总名的种种牵制，解答问题时都要考虑这些牵制；依照库因的说法，范式 未必能够保持着牵制作用；有的时候，科学家要摆脱旧范式，才能够解决长久以来悬而未 决的难题；也就是说，范式的取舍有屈从于科学发展的时候，至于新范式所容许的解决方 案是否有助子提升科学的可靠性和普遍性，却始终是一个难有定论的课题。至此，科学哲 学家们不得不想一想，当初向希尔伯特取经，模仿他为几何学进行公理化所做的工作，在 经验科学的范围之内为公认的理论建立公理系统，目的就在于搭建一个合适的平台，为科 学的可靠性和普遍性等课题说出个道理来；其后却发现公理化方法所肩负的责任随着希尔 伯特的梦想遭到破灭之后而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