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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削新论 冯春安 一、传统剥削观的历史局限与原因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以生产资料私有制为基础，以劳动者一无所有为 条件，认为：“剩余劳动和这种剩余劳动的产品的被别人占有，即超出工 人维持自身生活所必需的时间以外的和对劳动的剥削，是到目前为止的一 切在阶级对立中运动的社会形态的共同点。”(恩格斯，1972)因此，在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思想中，剥削是指在生产资料私有制条件下，生产资 料所有者凭对生产资料所有权的垄断对他人剩余劳动的无偿占有。剩余价 值是反映资本家对工人剩余劳动剥削的资本主义专有范畴，生产资料私有 制是产生剥削的根源。 笔者认为，以上理论对现实仍有指导意义，但需要发展。首先，传统 剥削理论只能在一定程度上解释在生产资料私有制条件下有产者对劳动者 的剥削，但不能解释在生产资料公有制条件下劳动对资产的剥削(如公 有资产流失的现象)；其次，剩余价值范畴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资本 对劳动的剥削，但却否定了资本家凭经营管理和资本对资本增殖的贡献， 也不能科学解释在现实生活中大量存在的与劳动无关的资产(如土地、 稀有矿藏、古董等)增殖的现象。 产生以上问题的原因，主要是传统剥削理论夸大劳动在创造财富和商 品价值中的作用造成的：(1)在自然经济条件下，提供物力和提供人力 都是对财富生产的贡献，财富应为物力和人力的所有者共享，但按照传统 剥削理论，物力提供者得到的财富是对劳动者的剥削。其实，人力根本上 也是物力，因为人力是靠消耗物力来维持的。不过，土地等天然物力的收 益应归社会成员共享，用来对天然物力的保持或公共设施建设，而物化劳 动转化来的物力贡献收益应归支出物化劳动的私人所有。否则，收入分配 ]钳6广一 I．．．．．．．．．．．．一 (一)剥削的含义 我国当前的社会条件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分析的社会条件已有很大 的不同，我们的社会是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基础的，劳动者已当家做主。 如果撇开社会的具体历史形式，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剥削本质的规定能 否这样来理解：剥削的本质是指凭某种权利垄断，违背别人意志、无偿侵 占别人利益的行为。由此我们也可以把剥削收入定义为某人或某集团凭某 种权利垄断，违背别人意志、无偿侵占的别人的利益。这种收入是种不正 当、不合理的收入。这一定义克服了只从劳动角度定义剥削的局限性，使 剥削具有了一般性，可以更好地解释现实生活中的剥削现象。 (二)剥削产生的原因 在历史上，因剥削产生于某种生产资料(如土地、资本)权利的垄 断(在资本主义经济条件下主要是资本的垄断)，这种垄断又依附于生产 资料私有制，有人就把剥削形式主要归结为生产资料所有者剥削劳动者， 剥削的根源归于生产资料私有制。由此得出结论，认为要消灭剥削就要消 灭生产资料私有制。其实，这是对剥削某一阶段历史事实的一种反映，随 着历史的发展，在公有制经济中也存在着剥削现象，如在我国公有制企业 中，某些企业的经营者和职工凭对国有或集体资本经营权的垄断，形成 “内部人控制”，侵蚀国有或集体资本，从而产生劳动剥削资本的现象， 这是存在于公有制经济中的剥削。所以，剥削与生产资料所有制形式没必 然的联系。 本剥削劳动，劳动剥削资本的形式以外，还有资本剥削资本(如股市中 庄家剥削散户)、劳动剥削劳动(如某些企业的经营者对职工的剥削)， 以及凭某种技术、信息的垄断对他人或集团的剥削，等等；从垄断主体 看，有国对国(如强国对弱国)、地区对地区(如发达地区对落后地区)、 行业对行业(如工业对农业)、企业对企业(如寡头垄断或完全垄断市场 的状况)、个人对个人的剥削(如在市场上个人之间的不等价交换或企业 内部等劳不等酬的情况)，等等；从剥削环节看，有存在于收入初次分配 中的剥削(主要因企业内部体制不完善造成的，如企业领导或职工多劳 不多得)和收入再分配中的剥削(主要因国家宏观调控政策不完善造成， 如公款私用，克扣、延发用于工资、福利的财政资金，乱摊派、乱收费， 个人、企业的偷税漏税)，以及因法制不健全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