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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行疫疠之辨痰论治探讨 杨成1王雅滨2 (1．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基础理论研究所，北京100700；2．北京胸科医院，北京101149) 时行疫疠(时疫)是感受疫戾之气、由口鼻而入、具有强烈传染性的疾病【1】。 时行疫疠有疫戾之气独发或兼杂他证之论，如戴天章《广瘟疫论》有五兼十夹之 说，而“痰因病生，病以痰著”，时行疫疠的审证论治尤应注重辨“痰’’。 l时行疫疠审证需辨痰之变症百端 湿聚为水，积水成饮，饮凝成痰，痰为机体水液代谢障碍所形成的病理产物； 痰无处不至，壅阻积滞而成致病因素，常导致种种变症，故云“百病皆属于痰’’、 虮隆病皆属于痰’’。时行疫戾常因痰或夹痰而致诸症叠起，非止咳唾之痰一端。 如《松峰说疫·杂疫》创“痰疫之名。一时患者数人，初得之并不显寻常 瘟疫应有等症，不过头微痛、身微觉拘急寒热、心腹微觉疼痛胀满，三两日内抖 然妄见鬼神，狂言直视，口吐涎沫，鼻中流涕，手足躁扰，奔走狂叫，脉沉紧而 数，身体不热。“此感疫疠之气，风、火、痰三者合而成病。不急治，三二日即 毙。宜先针少商穴并十指，急服竹沥解疫煎神敬。 《时病论·春伤于风夏生飧泄大意》论及痰泻、痰疟。“痰气上袭于肺，肺 与大肠相为表里，其大肠固者，肺经自病，而为痰嗽；其不固者，则肺病移于大 肠，而成痰泻矣。其脉弦滑之象，胸腹迷闷，头晕恶心，神色不瘁，或时泻， 或时不泻。“痰疟者，因夏月多食瓜果油腻，郁结成痰：或素系痰体，其痰据于 太阴脾脏，伏而不发，一旦外感凉风，痰随风起，变为疟病矣。’’初发之时，头 痛而眩，痰气呕逆，寒热交作，脉来弦滑之象。治宣化痰顺气之法。 《瘴疟指南·辨证》论及痰厥，“痰厥僵仆，不知人事，脉浮而迟者生，数 而急疾者死。治以三生饮合夺命散，或随症施治，不可执一。《增订叶评伤暑全 书·救痰壅法》有“暑毒痰火，窒塞胸中的痰喘气急痞塞，宣倡火郁发之之义。 《时病论·夏伤于暑大意》因“酷暑之气，鼓动其痰，痰阻心包’’所致中暑，宜 清暑开痰法治之。主张去时令之火，火去则金清木平，兼开郁闷之痰，痰开则神 安气宁。 《瘴疟指南·辨证》总结：“痰之变症，非止一端。为嗤，为咳，为呕逆， 119 为麻木，为痞膈，及为异病之最重者，又为卒暴痰厥眩晕等症。，，《中西温热串解论 戴麟郊五兼十夹》按：“温热时疫，夹杂痰、水，舌白，脘闷，谵妄，昏烦，此 症最多。于清热解疫方中，加小陷胸法，甚者加莱菔汁同煎最效。 综观时行疫疠的种种痰之变症，尤以痰热燔灼、痰湿黏腻、痰迷谵妄、痰阻 壅滞之危急重症多见，其与痰的黏滞、秽浊、积聚等特性密切相关。 2时行疫疠论治应察痰之标本主从 治病求本，或急则治标，缓则治本，或标本兼治。古人所立治痰之法亦有治 本、治标之别，欲明痰之标本主从，需详察病原、细审病机。 辨痰与脏腑：咳唾之痰首当察肺。然痰乃湿气而生，湿由脾弱而起，故称“脾 为生痰之源，肺为贮痰之器。又痰之本，水也，原于肾；痰之动，湿也，主子 脾，故称“痰之标在脾，而痰之本在肾，《医贡》举肾气丸、八味丸以治痰之本。 而湿与痰搏，令人涎潮壅塞，忽然昏倒，神识昏迷，或谓痰袭心包，或谓痰迷心 窍，痰扰神明，当取苏合香丸、来复丹以通其窍。五脏之病俱能生痰，痰随气升 降、无处不到，临证当审其虚实，通其活法，傅青主治痰三方立法可为参考【2】。 初病之痰可消，为上焦之痰，原在胃中而不在肺，去其胃中之痰而肺金自然清肃； 已病之痰，白者为火正炽，黄者为火将退，健脾祛湿，治痰在中焦者；久病之痰， 肾水亏损，非肾水上泛为痰，即肾火沸腾为痰，当补肾以祛逐之，治下焦有痰之 法也。 辨寒热、燥湿：饮入于胃，经蒸变而稠浊者为痰，未经蒸变而清稀者为水， 故“痰能作热，水能作冷。时疫多属火热，时疫夹痰，其热愈甚，《温疫明辨歌 诀·辨温疫夹痰》称“时疫夹痰痰热燔，痰能生热热生痰，《疫疹一得·疫疹之 症》有火极生痰之论，《广瘟疫论》主张于治疫药中加栝蒌、贝母甚或牛黄。然 脾为太阴湿土，得温则健，寒湿困脾，失其运用权衡，则水谷之精微悉变为痰， 宜以温论治，但又有火极气结，痰盛气闭，阳证似阴者。痰从湿生，宜燥湿化痰， 但又有时令燥热之气干犯肺胃所致的燥痰，宜润燥化痰。临证当谨察痰之寒热、 燥湿，斟酌用药，盖时疫虽为热邪，偶有清利不效、因温暖药收功者，因“热邪 乃其本气，夹杂乃其间气者也。 辨先后、主从：时行疫疠有因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