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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法律体系比较国际学术研讨会 论宪法是法律体系的基础(提纲) 韩大元’ 摘要：法律体系基本价值与宪法价值在理念层面上具有相通性，法律体 系应当以宪法为价值核心和规范依据。宪法是法律体系的立法基础，普通法律 是宪法的具体体现。在目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的建构过程中，应当强 调以宪法为统率，确保法律体系与宪法的一致性。 法律体系是指“一国现行的全部法律规范按照不同的法律部门分类组合而 形成的一个呈体系化的有机联合的统一整体”。∞我国法律体系建设的目标是形 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一般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是以宪 法为统帅、法律为主干，包括行政法规、地方性法规、自治条例和单行条例等 规范性文件在内的，由七个法律部门、三个层次的法律规范组成的协调统一的 整体。自从党的十五大提出到2010年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的总体目 标和要求后，到达这一目标的进程可分为三个阶段，即九届全国人大的“初步 形成’’，十届人大的“基本形成”和2010年的“形成。罾在中国特色社会主 义法律体系的构建过程中，如何看待宪法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如何正确把握宪 法和其他普通法律的关系是事关法律体系能否最终形成的重大理论与实践问 题。 一、法律体系基本价值与宪法价值关系 法律体系的形成和完善是法治建设的前提，只有在完备的法律体系的基础 上，才有可能建立完备的法律制度。法治建设的使命在于通过法律规定的形式 来规范公权、保障私权，最终实现人权保障的终极价值。基于法治建设的价值 性使命，法律体系首先要体现人权精神，以人权保障为使命。因此法律体系基 本价值也应该规范公权、保障私权为根本旨归。而宪法作为国家最高法，调整 的是国家权力和公民权利之间的规范关系，宪法的价值主要体现为对国家权力 的限制和对公民权利的保障上。“宪法之所以成为最高法规范，乃是因为其内 容是以保障人类的自由权利不受任何国家权力之侵犯的规范为中心而构成的。” ‘韩大元，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 o张文显主编：‘法理学》，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78页。 o汤耀国：‘中国法律体系将如期形成》，载《嘹望新闻周刊》2007年第11期。 321 ①这样一来，法律体系基本价值和宪法价值在基本理念上就有了价值相通之处， 即权力制约与权利保障是其共同的价值追求。因此，在法律体系的形成和完善 中，必须要以宪法为价值核心，以人权保障为根本使命，使得法律体系的形成 和完善与宪法价值的实现有机结合起来，最终形成以宪法为统率的、反映宪法 基本价值的法律体系。正如有学者所指出的那样： “宪政立法是社会主义法律 体系的灵魂，实行民主法治必须先制定保障公民政治权利的法律和监控行政机 关的法律。，，圆 二、法律体系形成中的宪法 基于法律体系基本价值与宪法价值的通约性，法律体系的形成和完善必须 要以宪法为价值基础，体现并反映宪法的价值追求。我国的法律体系构成了一 个涵盖宪法、法律、法规在内的统一体，形成为一种多层次的系统性结构，在 这个结构中，宪法统驭着其他一切法律法规，后者是前者的原则与规定的具体 体现。固法律体系和宪法的关系，可以概括为一句话：宪法是普通法律的立法基 础，而普通法律是宪法的具体体现。 (一)宪法是普通法律的立法基础 宪法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法律，其基本功能不是在其特定的调整范围内发挥 规范作用，而是作为其他普通法律规范的立法基础、立法原则和立法依据，供 其他普通法律参考借鉴。作为诸法之本，宪法并不针对某个具体的法律规范或 某个具体的法律事项才发挥作用，其作用主要体现在对众多的普通法律规范的 约束和指引功能上：宪法可以为其他的普通法律规范提供立法基础，使得这些 普通法律规范能够从宪法体系中寻求到理论来源和合法性证明；宪法可以为其 他的普通法律规范提供立法原则，使得其他的普通法律规范在立法的时候，有 章可循，免得违反了宪法的基本精神和原则而被宣布为违宪无效；宪法可以为 普通法律规范提供立法依据，使得这些普通法律规范的制定具有合法性基础， 具有宪法上的正当性。 (二)普通法律是宪法的具体体现 本来，宪法作为国家的最高法，自身一定具有最高的规范性，其他的普通 法律只能遵守而不能违反，否则就会违宪无效。但是，在将宪法视为普通法律 的立法基础之后，宪法的直接规范效力或直接调整功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