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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高原的日子 ●薛宏金 上个世纪80年代初，我随第二炮兵某工程部队走进了 高原深处 ，“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四季穿棉袄，风吹石 头跑”，光秃秃的山，漫天的风沙 ，低矮的土坯房……在那里 没有春花烂漫、桃红柳绿，没有潺潺流水、鸟鸣啁啾，没有夏 民歌 《嘎达梅林》中唱道 ：“北方飞来的大 夜蛙鸣、红枫秋叶，只有积雪的山峰显得是那样的崇高、纯 鸿雁，不落黄河不起飞……”歌中的 “黄河”，就 洁和壮美。 是我家乡的西辽河 ，人们习惯上把西辽河也称 高原戈壁的印记深深地烙在官兵们身上，紫外线让官 之为西拉木伦河。 兵们脸蛋上的皮一层层地往下掉，脸庞显得黝黑粗糙。在这 西拉木伦河是西辽河北方的源头 ，蒙古语 氧气不足的地方 ，大雪封山，交通中断是常有的事。由于很 意为 “黄色的河”，发源于大兴安岭余脉红山北 少吃到新鲜的蔬菜，人体缺少维生素，指甲凹陷不平，嘴唇 麓，与老哈河汇合于通辽市苏家堡枢纽上游， 显得青紫发黑。数千名官兵在大山的皱褶里施工，在他们的 往下便被称为西辽河。西拉木伦河上游穿流于 心目中每一个导弹阵地都是 自己肩上的一份沉甸甸的责 深山巨谷之中，河道弯曲，水流湍急，千回百转 任。这是一支 “特别能吃苦、特另Ⅱ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的神 之后 ，河谷渐趋开阔，河流注入冲积平原。历史 秘之旅，他们默默无闻地战斗在戈壁深处，无怨无悔地奉献 上曾称之为饶乐水、潢水、辽水、大潦水。《吕氏 着青春年华。在w 阵地工程大会战的日子里，官兵们人人 春秋》、淮《南子》把它列为 “中国六大川”之一， 眼里都布满血丝。在柴油发电机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稍 郦道元在 水《经注》中也对它有过记载，赫赫有 事休息的官兵靠在坑道墙壁上竟能呼噜连天。一个会战接 名的契丹族就发祥于这一流域，他们建立的大 一 个会战，真是一路艰辛一路歌。 辽国的国都临潢府就在西拉木伦河河畔，而临 走进远离人烟的导弹阵地，你才能感受到什么是军人 潢府就是因为城市临近当时的 “潢河”而得名。 的牺牲与奉献，你才能体悟官兵们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在 而今天，我家乡的西拉木伦河 ，河床上只 高原的日子里，我们尤其渴望绿色，向往春天。官兵们回家 剩下翘起的鱼鳞状的泥皮和一些枯木鱼柴，还 探亲时，总要带回一大包蒜头 ，将空罐头瓶填上土栽上蒜放 有那些车轮凌乱的辙印。站在西拉木伦河与老 在床头柜上。有时从山下挖来几株不知名的野草，小 b翼翼 哈河交汇处，望着黄沙漫漫的河床 ，想象着当 地栽到花盆里养起来。每当施工归来 ，大家都要挤在一起瞅 年人们在歌唱母亲河时的欢畅，忽然感到那悠 上一眼那一瓶瓶绿色的生命。虽然是蒜头、野草 ，但在官兵 扬的长调中流淌出了失落的感伤，召唤着牧歌 们的心目中可都是 “金枝玉叶”。在大家的精心呵护、等待、 中已经消失的清亮。科尔沁草原风沙骤起。于 期盼中，稚嫩翠绿的生命给官兵们的生活带来了无穷乐趣。 是便有了另一个名字——科尔沁沙地。目前， 那一份喜悦 ，是生活在水光山色、鸟语花香环境里的人们难 科尔沁草原沙化土地已占到总面积的一半以 以想像的。军人们为国家和民族付出的是汗水、青春、热血、 上，因而西辽河也就真的变成了 “黄河”。 健康乃至生命，换来的是共和国的利剑随时能出鞘御敌，换 然而从前，西拉木伦河绝不是这个样子。 来的是祖国天空的安全与宁静一 让儿童和老人手中的风 筝悠悠飞翔于蓝天之上。 在科尔沁草原，当杏花冲破残冬的边沿， 苦难是一份特殊的财富，没有经历过高原铸剑就不知 第一次在枝头为人间送来阵阵惊喜，当山坡上 道其中的艰辛，没有体会过这种艰辛就不知道其中的快